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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跟A世界類似,世界會排斥非此世界生物的私設

 

「抱歉,等很久了嗎?」
「沒,沒有……我也才剛到而已。」
剛結束最近新接的飲料店打工,月鳶急急忙忙的往與路易約好的地方奔去。因接近中午時分又加上天氣有些炎熱,店裡的生意幾乎忙不過來,讓她差點沒辦法換班,也造就了她遲到的主因。
路易的穿衣風格與表演或在怪盜團時沒有太大的改變,不過多了一點休閒的氣息。
「那麼,有想要去哪裡嗎?」當初對洛彌發著關於〝月鳶最近是不是在躲我〞的消息,沒過幾秒月鳶就發了邀約的訊息給他,害他都覺得是不是月鳶會讀心了……
事實證明只是自己多心了,在知曉當時洛彌跟月鳶在進行女子密談之後。
「這附近的遊樂場有音樂機台可以玩,然後對街的百貨公司裡似乎有手工甜點舖,裡面有全世界108種的高級巧克力甜點可以吃到飽,還有……」
「等,等一下!」路易聽著今天的計畫越想越奇怪,制止了翻著慣用筆記本的月鳶,「這些都是我喜歡的地方啊?」
「這樣不好嗎?」而回應他的是一臉疑惑的月鳶。
奇怪了,這些明明是她查過覺得還不錯的地方啊?
「也,也不是不好啦……」是好到讓他覺得有點難以言喻,好像自己都沒做什麼事……「妳就沒有妳自己想去的地方嗎?」
「嗯……我也挺喜歡打音樂遊戲的,甜點我也喜歡吃,還是路易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目前沒有想到……那先去吃點正餐墊個胃好了,休息一下後再去玩遊戲跟吃甜點。」
「嗯。」
可是什麼都沒做的感覺真的很遜欸怎麼辦啦,發個訊息問看看洛彌好了,反正她今天窩在怪盜團據點也沒事。
與月鳶並肩而行的路易內心小小的糾葛著,撫著最重要的帽子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後,將手伸進口袋中盲打著訊息。

 

「……呼膩……唔,有訊息……」
迷迷糊糊從午覺中醒來,洛彌伸手摸索不斷震動的手機,看了下,是路易傳來的訊息
錯字連篇
這是洛彌看到的第一個想法,不過稍微唸出來之後姑且可以理解意思
「嘖嘖……好好享受就好啦……真的覺得自己很遜什麼的那就更應該認真跟月鳶約會不是嘛。」
隨手回應了訊息,翻身又繼續睡覺……
看到同房的情人如此不設防的在床上滾來滾去,銀翼有些無語……好吧,事實上他看到的只有一團史萊姆在動而已

 

「什麼嘛。」趁著抵達餐廳候位的空檔藉故溜去廁所讀取了訊息,得到的回覆卻不如路易的想像。「我很認真啊……」稍微整理了下自己方才因焦躁而抓亂的髮型,對於洛彌所發的〝認真點,好好享受別吵我。〞的訊息感到無奈。
就是因為想不到主意才問你的嘛……
平常滿溢著新奇古怪點子的頭腦此時卻是一個帥氣的應對方式都想不出來,路易用手機鍵盤持續騷擾著自己的友人途中,卻被外頭的玻璃碎裂聲及尖叫聲打斷。

「怎,怎麼了?!」放下打到一半的訊息,路易拿著手機跑出廁所時,看到的煙霧瀰漫及杯盤狼藉他已有心理準備。
令他意外的是在模糊的視線中所見,造成這些事的罪魁禍首。
「那不是……懷舊的那些傢伙嗎?」不少他在怪盜團出任務時所遇見的,那些黑衣人突然出現在此處,並非胡亂破壞,而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好麻煩啦,到底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啊……等等,他們追著的……月鳶?!」那一抹拿著太刀衝出餐廳的身影他再熟悉不過,加上從重重煙幕中傳來的大吼:
「他們要找的是我!趁我引開他們的時候快逃!」
「妳是笨蛋啊!我怎麼可能丟下妳!」
這樣根本完全來不及發消息通知團長他們。
路易隨著紛亂之源來到的是郊外的廢棄神社,他擲出飛刀打破黑衣人的圍堵,並衝進去將人護在身後。
「9dart finish!」

「擁有特殊力量的人,我們需要妳的能力,跟我們走一趟吧。」
「她才不會跟你們走!」
「路易……」
月鳶把敵人引到這裡的目的很簡單,空曠、人煙稀少,方便戰鬥。
可是路易還是因為放心不下她而跟來了。
「阻撓者,一律除掉。」著全套黑衣,戴著連衣帽的人勾起冷笑揮了揮手。
「是『那時候』……正體不明的生物。」
路易想起初次見到洛彌,是在某次行動之後,幸次給大家看的監視影像中,她與團長兩個人被不明生物的黑色羽毛所淹沒。
而現在,那些生物包圍著他與月鳶兩人。
「這是,當時連團長都陷入苦戰的敵人……」
「被世界所拒絕的存在,來我們這裡會更有效率的發揮妳的力量。」
「什麼?」對於黑衣人描述月鳶的話語,路易一臉茫然。「被世界拒絕……你在說什麼啊……」
「……路易。」奇特的是在身處險境之中,月鳶卻笑了。「你特地來追我,我真的很高興。」
「月鳶,妳到底瞞了我什麼?」他緊抓住她的手,紫金色的瞳中滿是不解。
「我想保護你,路易,所以……」月鳶揮舞著她隨身攜帶的長刀,銀色的光芒在艷陽的照射下閃著冷冷的光,「我不希望你死。」
那是她身為觀測員時期的能力,原先是世界線的穿越,但她發現縮小範圍之後,可以用來進行世界內的空間移動。
但這會加速讓這世界知曉她的存在。
「什……喂!月鳶!」被劃破的空間一片黑暗,月鳶將路易推入縫隙之時,將自己的筆記本塞到她的口袋中。
平安地回到你的家吧,路易,保護好我的情報……
我所能做的,只有這些。

「原來是跨越空間的能力呢,看來除了人體實驗外,妳還能為平行世界的理論盡一份心力。」
「哼,你以為我會這麼簡單跟你走嗎?」有些艱難的舉起刀柄防禦,與這世界不相容的排斥反應所產生的耳鳴聲不斷在腦中迴盪,即使是多麼不利的情況,她都想要戰到最後一刻。
「你們去陪她玩玩吧,記得要活的。」
「成為我們的夥伴,不好嗎?」
「來嘛來嘛,擁有力量的人啊。」
「一起玩吧~」
宣告對戰的鐘聲,在那一聲帶著冷笑的指令,以及無數實驗體的嘻笑聲中,再度被拉開。

 

 

隨著逐漸黑暗的視野,最後看到的,是月鳶釋然的微笑……
——「痛!」
感覺並不是摔到地板,隨著少女聲音響起,路易揉了揉眼,發現自己回到了怪盜團據點、洛彌的房間
然後不遠處團長的表情似是擔心與訝異交織,還有殺氣……
「先不管你跟月鳶那邊發生了什麼意外,路易你還打算壓著洛彌多久?」

「出事了!那些傢伙盯上了月鳶……」
慌亂的連話都是有些說不清楚,路易斷斷續續的說著事情發生經過,洛彌只是淡淡拿起了那本筆記本
月鳶絕對不離身的筆記本
「路易,我想你跟團長把這看完,就可以理解原因了……理解我最初為何不願留下、以及月鳶說不出口的秘密……」

說完,她的目光望向窗外
「洛彌等等!妳想做什麼!」
「我必須去救月鳶!」
這麼說著,銀翼還來不及伸手阻止,少女瞬間融化竄了出去,獨留一個小小的糰子在原地
「……只能祈求在我們抵達之前,兩人能平安無事了……」
即使再怎麼著急,眾人趕過去也需要一段時間,雖然洛彌不怎麼靠譜,論速度跟保命能力倒是一等一……多少能爭取到一點時間
一把撈起地上的小黑糰子放到肩膀上,銀翼眼神一變
「走吧,時間不等人的,筆記本只能在路上看了。」

 

她還真是太過高估自己了。
再次甦醒的月鳶自嘲地想著。
在神社的纏鬥並沒有歷經多久,雖然以數量、能力及身體狀況的不利性,她從沒想過要贏,但沒料到竟敗北的如此迅速。
勉強抬起頭,發現除了四肢被鐵鍊綑綁住、還有兩條不明管子插進手臂,另一端穿過門縫,延伸至外頭。
「醒了?」廣大的空間中除了自己,只餘另一名看守的黑衣人。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上頭需要你的『能力』,所以我們抽取做為平行實驗的素材;另外,看你身上也沒什麼其他可利用的,就加了點試驗品測試人體實驗的效果,成功了還可以為我們提供數據。」
「所以不先洗腦我的記憶是還想從我口中撬出什麼嗎?可惜,我什麼都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無可奉告。
我的所有〝心血〞,都在我的腦子跟筆記本裡了啊,諒你也查不到,笨~蛋。
感覺像是身體被拆散又重新組裝一般,然她仍撐起一抹無畏的笑。
體內幾乎感受不到當初身為觀測員時所擁有的特殊能力,反倒有某種無法形容的力量蠢蠢欲動。
可惡,他們到底對自己加了什麼東西,難不成最後她會跟那堆異形一樣?
她到底還能保持理智多久……?

 

循著熟悉而微弱的力量波動奔馳著,最後來到的是巨大的地下研究設施……
回憶起自己被救出的過程,一雙靈動的紫眼漸漸平靜下來,變得毫無情緒
「……拜託妳了。」(嗯。)
身體四散,開始探察設施,將力量波動壓到幾乎等於零,屬於“月鳶”的力量非常分散,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萌芽
(……月鳶,妳一定、一定要撐住!)

地下設施整體結構雜亂無章而龐大,多個核心使得癱瘓設施的難度大幅增加,洛彌的眼前漸漸描繪出一張地圖,從最外層漸漸往內,很明顯有至少6個區域是無法探明的
(推測至少有4個能量核心……一個大型人體實驗場,一個……)
面無表情的臉,眉頭微微皺起
現在的“洛彌”分佈已經是極限,若是想探察這些地方至少得凝聚部份起來才有基礎的自保能力,然而會增加被發現的風險……
緊盯著其中一抹空白,那裡有著與“魂露”極度類似的波動,不斷的在呼喚著她……
月鳶的力量大約分散在兩個實驗室之間,再往前會有被發現的危險,猜測是在能量核心附近
「……呿,是因為有我這個前車之鑑嗎……」
四周圍感覺到起碼5個與“聖器”不相上下的力量波動,即使她強行闖入奪人,也無法撕裂空間穿越時間線逃走
「不管怎麼說……等地圖“傳送”給團長他們之後……來大亂一場吧。」
那一瞬間,眼瞳中閃過一抹血紅,在“意識”的世界中,洛彌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易……路易?」雖然尚未得到準確的情報,但有著大略方向的銀翼在等候洛彌的資訊前一邊抓著路易一同趕路,一邊讓他優先翻著月鳶的筆記本。
但路易似乎恍神得很不尋常。
「路易!」
「啊?團,團長……」
再度的呼喚終於讓緊盯紙張的路易回神,他看著自己最為憧憬的銀翼,此刻卻完全無法模仿出任何帥氣的表情,強忍住激動的情緒說著:「月鳶她……寫了什麼,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會被排斥掉什麼的,我不明白啊……」
被刻意用照片夾住的頁面訴說著月鳶之前的身分,而後遇見洛彌這個〝同伴〞、來到這世界之後所註定的命運,以及她始終在追求的解決方案:在時限將至前找到能夠增強力量的聖物,並得到與世界相抗衡的力量。
這就是她的秘密?她一直閃躲他的主因嗎?
其他頁是關於月鳶的記憶以及這世界各種五花八門的情報,然現下的情況並不允許他們悠哉的觀看。
「她說洛彌是『同伴』,所以……」洛彌原先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她當初對於加入怪盜團以及接受自己伸出的手而躊躇的原因,原來是這樣嗎……
銀翼伸出手輕觸著肩上的黑糰,臉上的表情是難得的嚴肅。
「總之,這些問題可以之後一起解決,現在絕對要讓她們兩個平安的回來。」
雖說不同於快要哭出來的路易,銀翼下達指令的語氣仍是一如往常,但沒人知道其實他現在擔心洛彌的程度已經讓他快要做出不優雅的舉動了。

 

啪嗒
隨著掛鎖落下,束縛已久的實驗動物開始失控奔逃,肌肉在基因改造以及刻意的引導突變下變得異常有力
他看著自己的“傑作”,笑得邪魅、笑得癲狂
(下一個就從人體實驗區下手吧,那麼,要怎麼改造呢?)
輕易的從電子流中獲得各種改造知識與方法,因為興奮而耀眼的血紅色雙眸閃著危險的光芒
「還不打算來嗎?還不打算處理嗎?還不打算……來捉我嗎?」
低沉的男音自擴音器中傳出,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那不是洛彌的聲音
隨後瘋狂的笑聲在警戒相對鬆懈些的能源核心出現,下一秒,爆炸聲宣告了瘋狂的開始——
各處關放活體實驗品的區域被失控的突變怪物從內部攻破,進行到一半的精細實驗因為斷電出錯引發傷亡。
除了月鳶那裡之外,只有1個能源核心倖免
「魂露的研究區也出了問題——?對方有多少人?」
「報告!還、還無法探明……完全看不到人,一切就像是自己突然發生的一樣!能量波動也沒探測到任何異常……」
那一瞬間,一團魂露自通風口出現、落下、吞噬了那名正在報告的研究員後,變色、變形,而後化成怪物襲擊
輕易的就將它打敗,看著散落的魂露和被消化得不成人形的研究員,黑衣男子露在外面的嘴抿起
「……」

 

「看來那個試作品的效果不甚理想。」
「……嘖。」月鳶不清楚那不明力量的作用,但另一道源自於突然出現在頭部的器械發出不斷擾亂自己的混雜電波。不同於世界的警告,而是更加混亂,並讓人陷入昏厥的邊緣。「你到底,又有什麼企圖……」
「沒什麼,外頭的騷動……是你的同伴嗎?」
「才,不知道呢……」稍微運用本身的知覺及被強行抽取後,所剩不多的觀測員特殊能力探知到的是零碎的熟悉氣息,是洛彌來了嗎……
她在這世上最好的朋友,最了解自己的同伴。
「那麼,既然妳沒有情報能夠吐出來了,也就表示不用在乎妳的腦袋是否還有其他秘密了不是?」被禁錮的手腳即使掙扎也無太多成效,原僅是疲累的酒紅逐漸染上一層空茫。「來吧,該是睡覺的時間了。」
就算她被抓住、被拷問刑求或抽去力量都無所謂,大不了就一死;然若要被洗去記憶為這些人所效力或提供情報,對月鳶而言是比單純的死亡更加難以忍受之事。
才不會如此容易就,讓你們得逞!
體內那份不明的力量突然與意念產生共鳴,甚至逆流將洗腦自己的器具停止。
「喔喔?果然那顆藥是有用的,要趕緊通報……」
別說了……閉嘴。
火焰……燃燒殆盡!
黑衣人的話語驟然中斷,熾熱的溫度才讓月鳶稍微回神。
這是什麼?是那個試驗品的力量?
混沌的意識中看見的是手中的黑光,逐漸轉為自己剛所想的火焰。
在剛剛的騷動中,連結的兩條導管已經碎裂,原先跨越世界的特殊能力已經少到難以運用,取代而之是那有著黑色光芒,不明的試驗品。
要離開這裡……刀,要找到才行,還有,洛,彌……
黑色的光芒又逐漸轉換成透明的風刀,於狹窄的空間肆意舞動,最終斬斷沉重的束縛。遍體鱗傷的少女失去焦距的雙眼微瞇,依著本能打開門,往紛亂的外頭走去。


「喂喂,洛彌也鬧得太大了吧。」
終於抵達的銀翼與路易,眼前的混亂景象有些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她是不是看不順眼就破壞掉……」面對路易的驚呼聲,銀翼反倒是有些頭疼。他看著自己肩上的小黑糰子畫出近乎八成的區域地圖,抄了一份在月鳶的筆記本上後還給路易。「總之路易,月鳶應該在這塊區域,你先去救她;我去看下洛彌的情況,再去跟你們會合。」
「我知道了。」

 

“啪嘰”“啪嘰”
黏稠的液體漫布四處,通道到處都是失去力量的魂露
「你是來救那個實驗品的?」
面對著眼前用黑色連帽風衣包緊,只露出嘴部的人,坐在高處看不清人影的那人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誰知道呢?我不過是遵循主體的願望來到這裡,然後——」
一躍而下,黑色短髮輕飄,骷髏的裝飾別在衣領,少年冷笑
「久仰大名了,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啥鬼組織,不過還是自我介紹一下……」
血紅色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一群人,彷彿是看著獵物一般
「我的名字是曄瀰,記不起來也沒關係,因為“魂露”會幫你們記得的。」
隨著聲音落下,眼前一瞬間只剩下淺藍參雜彩虹色……


肩膀上的小黑糰子有些坐立不安
跟著它的指引,銀翼不斷找尋著那先行一步來到這裡的人
沿路上遇到的只有混亂,奇特的是許多看不出是什麼的生物在看到他之後,都會自動讓路,甚至是擋住敵人
到某個地方時,那糰子突然像是害怕什麼,竄入了胸前的口袋
跟隨直覺向後退了幾步,沒多久,強烈的風暴破開牆壁,有個人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結果根本就沒在這嘛……」依循銀翼畫在月鳶筆記本上的地圖,來到指定區域的路易,然除了一片殘骸之外沒看到任何活口。
真是的,妳到底在哪裡?
即使心意相通後,路易對於月鳶卻有著更多未解的謎團,以及存有對方隨時都會消失的恐懼。
月鳶跟團長很像,都足夠成熟獨立,那她真正想要的會是什麼?
他又能給予月鳶什麼?
〝我不希望你死。〞
月鳶在當時說出她的覺悟,那他的心願又是什麼?
「啊啊,現在不是消極的時候!冷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沿線仔細搜索。」
剎時,眼角瞥見被棄置在角落的物體是路易十分熟悉的,那是月鳶從不離身的武士刀。
然他所念著的人並不在附近。
筆記裡有稍微提到,只有那把刀與月鳶來自相同的世界,並存有部分月鳶〝穿越世界〞的力量。
路易拿起綁有流蘇的刀械,因無計可施而有些懊惱。
「告訴我啊,月鳶,告訴我妳在哪裡……」
我就絕對會再度抓住妳。
像是要回應路易的信念似的,長刀殘存的力量發出微弱的光芒,讓他再度經歷一次空間穿越。

「我無意跟妳戰鬥,月鳶。」
俐落閃躲著來者毫不留情的攻擊,最終拿出冰劍使出完全防禦,
「……」然月鳶並沒有回應,僅是收回風刀,轉為黑色的光芒後又變成火焰,撞擊銀翼的冰盾。
「被奇怪的力量洗腦了嗎……」
銀翼自己擁有特殊的〝消滅之力〞,能夠稍微感知同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眼前犀利的攻擊形式,與之前對於月鳶印象中的力量波動完全不同。
「……翼,先生。」
勉強撿回一絲理智的月鳶停止了攻擊,以她目前被半洗腦的精神狀態,是沒有辦法掌控這股不屬於她的力量的。
只要一鬆懈,就會被本能牽著走的狀態,實在比死亡的感覺還差勁。
「哇!」
「唔。」
「月,月鳶?!妳還活著……太好了……」
路易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僵持已久的兩人,被壓在下方的月鳶一瞬間根本無法推開緊抱住自己的路易,直到銀翼的嘆息。
「……路易,你這種壓在女生身上的習慣一點也不優雅。」
「啊?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的」
聽到銀翼的聲音才回神趕緊起身的路易,順便轉身將月鳶拉起。
「恢復正常了?」
銀翼看向起身後的月鳶緊抓著刀柄,閉眼沉默片刻後,原先瀰漫於周遭那躁動的氣息平靜了不少。
「可以這麼說。」把自己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在路易的身上稍作休息,並用之前剛擔任觀測員時同樣的方式,將一開始無法完全控制的強大力量寄宿在刀械之中,這才稍微讓月鳶清醒了些。
緊握著身旁之人的手心,她很感謝路易又再次拯救了她,而她還欠他一個解釋,但……
「對了翼先生,洛彌……她沒有跟你在一起嗎?」

 

「還不夠、還不夠、還不夠……」
後躍閃過了飛向自己的冰刃、再打滾借由爆炸產生的氣浪往更遠地方過去
那五股力量如今出現了兩個,剩下三個似乎是去找其他入侵者……
血色的眼流露興奮之色
「不行、還不行哦夜迷,現在還不是吞噬他們的好時機……」
撫著胸口像是在安撫著什麼一般,曄瀰指尖勾了勾,魂露隨即纏上、化作一把似乎沒什麼殺傷力的長劍
嘴角微微揚起,對面那複製了他們最熟悉的藍髮少年外表的存在面無表情的凝聚出新的冰刃
「分身……是永遠比不上本尊的!」

直面對擊,曄瀰被瞬間打碎、結凍,而另一邊的偽蒼真晃了兩下,形體無法保持,變回了原本魂露的型態。
「解、解決了嗎——」
「犧牲一個半吊子複製品換取處理掉敵人,還算可以……」
“吼嚕嚕嚕……”
突然出現的低沉聲音,眾人四處張望,以為是其中一隻突變怪物跑到這裡來,下一秒,地上的魂露全部往某個位置跑……
沒有人注意到,地上被結凍的碎塊也被帶著過去

 

「不,進來之後我還沒看到她。」剛才還在口袋中不斷鑽動著的黑色糰子不知發生什麼事,就是不肯出來指路,銀翼有些疑惑。
「啊?團長你不是照著洛彌的方向找人嗎?」
路易不解於比起自己找路,團長為何還沒找到人這點?是被月鳶拌住的緣故?

「嗯?」手背傳來的冰涼觸感讓月鳶發覺是方才在翼先生身上感受到的〝洛彌〞,好像在對自己傳達著什麼……
〝洛彌,不一樣,曄瀰,危險,秘密。〞
是嗎?原來這就是不協調之處嗎?
雖然與洛彌相同的波動已難以藉由共鳴而感知,但她可沒忘記一直以來,對方偶爾會有微妙的感覺差異。
不想被發現現在並不是〝洛彌〞,才讓翼先生轉而來找我吧。
「情況我了解了,要怎麼幫妳?」將小黑糰子放在自己的肩上,月鳶用極小的音量詢問著對策。
「……」這方法還真危險,一個拿捏不好就會被懷疑。

「月鳶?」看著用刀撐起身子的月鳶,路易仍不打算擅自放開緊握的手。「妳要做什麼?」
「當然是,去接為了來救我的損友。」
「知道確切位置了?」
「稍微可以感覺得到。」雖然其實月鳶已經無法感知離自己太遠的〝洛彌〞,還是得依靠小黑糰的指引,但基於〝如果對翼先生說了剛剛小黑糰帶的路是刻意為之,後續會很麻煩〞,月鳶決定呼攏過去。
「因為是『相同的夥伴』,而感覺得到嗎?」令她意外的是銀翼沒有多做懷疑,只喃喃了句後便道:「帶路吧。」

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太多的敵人,利用銀翼的消滅之力、路易的飛刀、以及月鳶的刀(普通攻擊)便能輕鬆解決。

「應該在這附近……」
三人抵達另一個陌生空間,異常的寂靜令人警覺其中的非比尋常。
「……」許是腦內曾被外在力量影響過的後遺症,自清醒之後月鳶仍會有剎時的記憶混亂而導致的頭痛或動作停頓。
而情勢變化卻僅在這一瞬間。

「咔嗞、咔嗞。」
咀嚼的聲音清脆明顯,巨大的黑色物體破牆而出,慘叫聲從其中傳來,漸漸隱去……
「……」
看了看眼前的巨物,再看看趴在月鳶頭上的小黑糰子,銀翼嘴角不太優雅的抽動了幾下
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放大版的史萊姆洛彌……
“吼啊啊啊——”
「快躲開啊!」
月鳶嘶吼了一聲,翼等人才從驚訝中回過神,那巨大的史萊姆張口——至少他們看到的動作應該可以這麼說——咬下,附近的牆壁與天花板像是豆腐一樣被咬碎
而其中幾塊特大的碎石硬生生將月鳶與其他人分開
「月鳶——!」
「我沒事!你們照地圖趕緊出去,這一區感覺快要塌了!」
堇抓住了還想跑過去的路易「……她會沒事的。」
「可是——」
「再吵就砍了你。」
說完,她逕自抓著路易的後領跟上了團長的腳步


「……該說幸會嗎?曄瀰先生。」
「呵呵,隨便妳怎麼想,主體給妳添了不少麻煩吧?真是抱歉。」
眼前的少年,艷紅色的眼眸漸漸暗淡下去,慢慢變成黑紅色
「估計“夜迷”也快吃飽了,希望那群傢伙能在那之前逃出去啊。那具身體撐不了多久。」
「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看著眼前人滿是戒心,曄瀰輕笑,他指了指某個方向
「五個強大力量裡面較弱的兩個是“某人”的複製品,已經被我給吃了,剩下的三個一直沒有移動的跡象,大概真的是“聖物”,在感覺到妳的力量波動與過去幾乎完全不同,我想其中一個應該就是妳原先的力量了。」
那抹笑中帶著邪氣
「難得可以出來,我可不想這麼早就縮回去休息被閃。如何?要去把屬於自己的力量搶回來嗎?」

「……」
看著面前笑的邪魅的少年,月鳶收回外露的戒備,回以一抹無謂的笑試圖談判。
「翼先生在收集聖物這件事我想你也沒忘。」她重新抽出利刃,這次的黑光則是轉變為電氣。「姑且不論搶回來的能力到底能否回歸於我本身,總之不能把『聖物』留在這裡讓那些人利用。如果奪回聖物後你還沒玩夠,就由我來陪你。」
曄瀰先生,應該是個戰鬥派,而且是以此為樂。
如果滿足他之後洛彌就能回來的話,現下也只有知情的月鳶自己能夠奉陪到底。
「呵,妳確定到時要用你那還沒相容的力量跟那身體跟我玩?」
「生物的適應性是很強大的,尤其是人類。」意思即是熟能生巧。
不過原來自己的身體狀態已經糟到這麼明顯了?
不,應該還能再撐一陣子,應該說,她必須撐住。
「行,妳果然是個有趣的傢伙。」彷彿是得到糖的孩子,曄瀰的笑中帶有一絲戲謔與蓄勢待發的興奮。
「總之,先把東西搶回來再說。」
不過比起質疑曄瀰的能力,月鳶較為擔憂的反而是對方戰鬥到忘記原本的目的……

「那麼就走吧,得在他們找到另外的入口前將東西通通拿到手。」
那抹笑如同冬日暖陽般燦爛,月鳶卻是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曄瀰轉身帶路,兩人一前一後奔跑著……


在眾人成功脫離了地下建築之後,那巨大的史萊姆像是耗竭了所有力量般,停了下來,隨後崩落成魂露,建築物也隨之崩塌
「月鳶——」
路易無力的看著崩塌的建築,雙眼無神
他還有好多話想說……難道就要這樣永遠訣別了嗎……?
「別露出惦念死人用的表情,路易。」
銀翼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拿著洛彌探的地圖
「上面的出入口並不只有這一個,從結構來看崩塌的大概只有這一部分。」
稍微研究了下,剛才分開的地方正好是在區域交接處,以月鳶的能力應該是往未崩塌另一區跑去……
總覺得有股違和感
眉間深深皺起,他們入侵的入口是洛彌給的,要找到其他的入口勢必花上一段時間,而洛彌那個小小分身現在在月鳶身上……
「等到事情結束,必須好好問一下她了……」
不管是洛彌本人的意志、亦或是“她”的決定,甚至……
看來質問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了

 

收拾殘餘的敵人並不難,除了一些動物與人體混合的不明物體稍嫌麻煩,拖了點時間外,拿到聖物的過程出乎兩人所想的順利。
轉瞬刀光劍舞之間,月鳶便破壞掉這附近的可能存有記錄痕跡的監視裝置及任何意圖攻擊他們的物體,她不必轉頭也知曉曄瀰那裡也是同樣沒有活口。
「這是最後一個了。」破壞掉警報裝置及玻璃櫃,月鳶將裡頭的項鍊用刀尖快速勾了出來,果不其然下一秒原本的櫃底便充滿尖刺。
「要是妳剛剛是伸手拿,就會被插爛了吧。」曄瀰在一旁的笑容沒有溫度,看不出是純粹調侃還是覺得可惜。
「廢話就少說,該是找出口的時候了。」
對於曄瀰的風涼話,月鳶並不想多費氣力跟他吵架,抽空稍微整理了下自己凌亂的頭髮,並丟掉早已殘破不堪的薄外套,只餘裡頭還算沒破得太誇張的短版襯衫,而尚未收刀的手不敢鬆懈。
「這個嘛......」
難不成,他還不想結束?

 

出乎月鳶意料之外,曄瀰指了個方向說道

「我告訴妳出口,妳趕緊帶著洛彌走吧。」
「什麼意思?」
沒有多說什麼,附近的魂露高速凝聚到曄瀰身上,沒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少年抱著一蘿莉的樣子
「我總不能被發現,雖然之後團長那傢伙肯定會逼問……洛彌的“本體”交給妳了,路線妳頭上那小傢伙會指引。」
月鳶接過緊閉雙眼沈睡的女孩「你呢?」
「斷後,而且那邊還有些讓我很在意的資料……再說了,妳擔心的是主體人格,而不是我,不是嗎?」
一語道破了自己真實的想法,月鳶握住刀鞘的手微微泛白
「如果真的擔心我的話,就趕緊把洛彌帶走吧,不要回頭,反正洛彌沒死,“我們”就不會死。」
這麼說著,曄瀰伸手將月鳶往旁邊一推,手一揮,他自己所站的平台與支撐處分離,順著地心引力直直往下落——
「曄瀰?!」
還沒來得及反應,不遠處突然衝出什麼,直追著落下的他而去
頭頂的小黑糰子著急的拉了拉月鳶的頭髮
(不要浪費他爭取的時間,快逃!)

 

身體隨著重力下落,臉上的笑容消失,曄瀰冷冷看著追來的人
「沒想到是你,N27。」
眼前的女人是“這具身體”活著時認識的實驗品之一,在過去的實驗當中沒少利用獲得的力量欺負其他人
前世的記憶被曄瀰所保管著,為了保護洛彌……穿越當時記憶已經夠混亂了,再增添一個人的記憶只怕不只是思覺失調人格分裂這麼簡單了
「哼,你當組織的家畜當得很開心嘛,S34。」
「已經死亡的垃圾,就乖乖躺回棺材去,還爬起來自取其辱做什麼呢?」
銳爪彈出,翅膀張開,記憶中被稱作“S34”的女人像是神話中的人面獅身斯芬克斯一般
「……這下可好,總算能一圓心願了呢……」
血色在眸中一閃而過,曄瀰輕撫著心口
N27,總算有機會找到你死亡的真相了……

 

魂露侵蝕獲得的記憶在腦中播放
因為實驗結果良好、實力強大,加上非常聽話,S34很快就成了“他們”的一員
對於N27,她動用了手上的權力將他送去做更加危險的力量置換實驗,刻意將好不容易適應的力量代換成與之衝突的,最後造成N27身體無法承受,生機被徹底斷絕
其實只要將力量回收他還有機會活著的,不過誰在意區區一個實驗品的生命?

猶如章魚的觸手自背上延伸而出,貼在垂直的牆上,曄瀰看著眼前的女人,冷笑
「我的死亡原來是妳造成的啊……」

死時的憤怒此刻與曄瀰的力量相互呼應,黑色的觸手中閃著不明顯的紅光
「今天,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這裡!那就是我,最完美的實驗結果S34!」
「哼哼,別隨便玷污了“完美”這個詞。不過算了……」
魂露慢慢在手心凝聚成一條鞭子
「我啊,在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就是“完美”!」

 

抱著懷裡的女孩,她只能不斷依著頭上小黑糰子的指示奔跑著,順勢將路線記下。
到底在想什麼,做出這種不信任對方的舉動,明明他也是洛彌的一部份……
她會回去的,等到自己能夠義無反顧之後。
直到看見怪盜團在另一側的身影時,雙腳已經麻木,要不是那股她逐漸適應的力量以及得手的聖物支撐著她的身體,怕是早已到了極限。
「那是……」第一個發現的是銀翼,他並沒有對於月鳶的歸來感到驚訝,而是意料之中的表情。
「月鳶!妳這個笨蛋……」隨之而來的是從無語轉為參雜欣喜與憤怒的情緒,衝過來的路易。
「你冷靜點。」在月鳶將手中的洛彌及拿到的聖物塞到銀翼懷裡時,要不是堇制止了對月鳶爆衝的路易,怕是方才的撲倒畫面又要重演。
「妳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一再的失而復得他實在怕了,路易恨不得把眼前這個擅自行動的重要之人抓回去關起來。「我真的,我也不想要妳離開啊!」
路易現在終於知道,他的心願其實跟對方的是一樣的。
「……對不起。」然而這次,月鳶還是沒辦法達成他的願望。她轉頭看向抱著蘿莉大小洛彌的銀翼,道:「『洛彌』的一部分遇到了麻煩,我不能棄之不顧。」
「無法讓它自行回來?」似乎以為遺漏的部分仍是史萊姆狀,銀翼皺著眉詢問月鳶為何多此一舉。
「沒辦法,剛才『他』已經被拌住,是因為要讓我們脫身才會如此。」
「那這次我要跟妳去!我就那麼不可靠嗎,每次都一個人自顧自的往前衝,把我丟在後……」
說到一半的碎碎念隨之而來的是一片靜默。其餘人士迴避的迴避,睡覺的睡覺,淡定觀賞的也有。而身為當事人的兩個人一個憑藉直覺行動,一個則腦袋死機接受。
「不,路易,你留在這裡。」罪魁禍首的月鳶彷彿對於打斷路易的話沒有一絲愧疚。「等我回來。我答應你,會親口讓你知道我的全部。」
而當月鳶重新劃破空間離去之後,路易僅喃喃了一句:
「這兩個,果然是死黨,連不聽人說話這點都一模一樣……」但只有月鳶那傢伙會直接用吻來堵住他要說的話啊啊啊!
剛才他是稍微失控了沒錯,但也有別的方法吧?!
怎麼自己的初吻就這樣結束了啊……
「路易。」唯一一個將整場好戲完整收看完畢的堇只說了一句話,卻只是讓陷入慌亂狀態的路易更加崩潰。「剛剛的她,比你還更有男友力。」
而重新來到裂縫邊緣的月鳶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為她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害羞多久,便逕直跳入那片黑暗。
真是讓人不省心的好友,不管哪個部份都是。

直直下落,在隱約能聽見打鬥聲時,將刀子插入牆上減緩速度
黑暗之中,不祥的黑紅色光芒隱約閃動著,與拍翅聲相應,一道風刃狠狠擊到月鳶身旁,令她嚇出一身冷汗


「不是很強嗎S34?過去不是把我當作玩具一樣的玩弄嗎?妳不是……非常的討厭我,恨不得我在痛苦之中死去嗎?」
「囉嗦、囉唆、囉唆!失敗品就乖乖躺回去當你的屍體!」
翅膀的拍動開始亂了節奏,利爪胡亂揮舞,怎麼也碰不到曄瀰
黑暗中只能看到那隱隱約約的血紅光芒與S34金色的血液
手中鞭子一抽,纏上了那往自己揮來的一掌,隨後魂露注入、腐蝕,斷了她的手
一聲哀號之後是憤怒的吼聲,那金色的體液流動速度又再度增快,S34身上似乎又長出了什麼東西
「醜陋至極呢,S34。」
「N……N 2……7……死、死死死死死死死去死啊啊啊——」

看著她的目光已經不是一開始的敵視,僅剩下憐憫。隨著魂露的侵蝕,曄瀰"看"到了S34深埋的過去

為了活下去,犧牲了朋友、家人,連愛人都可以推下火坑……
在研究室時與N27相識,曾經相互扶持了一段時間,最後為了生存親手推開了他......
也許是由愛生恨,或者是討厭N27看著她的眼神,所以才想方設法要殺了他,至少這樣心底的罪惡感會再少一些……

(求求你恨我,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了……)

「……似曾相識呢,是吧。」滿載怨恨的眼中,藏著更為複雜的情感
看著眼前已經失去理智的S34,曄瀰的左手開始變形,溶解、重組成一把利刃
「早點結束早點回去找她吧……這個故事感覺會是洛彌寫小說最好的題材……」

 

老實說月鳶自認她的夜視能力還算不錯,許是習慣在黑夜收集情報的緣故。
打鬥的情況比月鳶所想得激烈許多,雖不清楚對方來意,但從對話中可大致猜出他們之間應有一段不淺的情感糾葛。
然新仇舊恨交織的消耗戰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曄瀰勝出,也會消耗不少時間精力。
當緩降至一定高度時,對於敵人的情報也差不多收集完畢。月鳶用腳尖抵著牆,並在抽出支撐自己的刀瞬間,往敵人的方向揮砍而下。
阻止再生的方式之一是……雷電!
隱沒於闇黑的光芒轉化成藍白電閃,將振翅的敵人方才重新生長出的不明物體斬斷。
隨之產生的咫尺叫聲及更加強烈的風壓讓月鳶瞬時耳鳴,並被甩至對側牆面。要不是她這次沒有因意料之外的情況而反應不及,而是回過神再度用刀支撐,大概會直接摔死。
「……去,死,干擾者,阻撓我的,全都去死!!」
似是發現第三者的存在,使S34的情緒更瀕於瘋狂,朝闖入者的方向失序攻擊著。
「妳又回來做什麼?我不是說過了我們不會死嗎?」曄瀰詫異於月鳶的出現,方才被他猜中心中所想的蒼白神情他可還沒忘記,難不成除了主人格外,她也要開始管〝曄瀰〞了?
「我已經把洛彌送回去了,而且我才不是那種會丟下夥伴不管的人。」勉強用刀鞘閃過對手的直接攻擊,但在有限範圍的移動下,仍不免被對方的大範圍攻擊所傷。「看來……電的效果只能減緩再生,無法遏止。」
她可以隱約看出,微弱的電光僅存片刻,便消逝於斷肢之間,而後在同樣之處再度再生出不明的物體。
「我一個人也能解決。」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曄瀰似乎覺得月鳶擅自攪進他的戰鬥這點有些不滿,但他可沒看漏對方殘破的衣物下已滿佈血痕。
夥伴嗎?這個詞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這樣說。
「但在我看來,你剛才認真的成分極低。」月鳶不信方才已是曄瀰全部的實力。比起死鬥,他更像是在品味即將到手的獵物。「沒時間了。翼先生還在等你回去,別拖拖拉拉的。」
「不用妳說,速戰速決。」他可沒錯過月鳶刀尖的一抹火光,看來這次,妳想比速度是吧?
看是S34再生的速度快,抑或是煌炎能先燒毀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就只是個失敗品!我是完美的,我才不會這樣結束!!」
「最終淪落到比失敗品還不如的地步,呵,這就是妳所謂的『完美』?」
即使在曄瀰觸手的掩護下,月鳶的策略終究是成功燒去S34來不及再生的翅膀及四肢,但最後一擊仍是由曄瀰自己親手了結。
「最可悲的是,組織對於用過即丟的棋子不感興趣,沒人會記得妳,S34。」
用觸手幻化出的尖刃,在火燄即將燃盡一切前刺穿殘存的身驅,斬斷S34的狂嘯,亦破開過往的一個死結。
該是回去的時候了,他倒是開始有點想看那煩死人的閃光。
然曄瀰此時卻尋遍不著那他打算變成史萊姆狀態,讓其帶自己回去的月鳶。
嘖,那傢伙到極限了嗎?

分裂四散搜尋,最後在一個勉強能當作站立點的平台發現了透支體力失去意識的月鳶,手中還緊緊抓著自己的刀
「……算了,看在主體已經平安的份上,多走幾步路吧。」
將人背起,靠著觸手迅速的往上爬,與本體的力量相互感應著,曄瀰努力往出口走去……

「呼……呼……」
有些艱難的在碎石殘壁中行走,身上又背了一個人,原本就所剩不多的體力消耗得更快了
「喂——月鳶——」
遠處傳來某個人的聲音,同時他身上傳來了微弱且不斷呼喚自己的波動
「……總算、來了啊……」


「真、真的是往這邊走嗎……」
「咪咪咪嗚。」
小黑糰趴在路易肩膀上指著路
他終究放不下她,而那小小的糰子突然竄出來給自己引路
雖然不懂它前後態度為什麼差這麼多,不過他總算可以去找月鳶了「真是的,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
一邊碎碎念一邊照著小黑糰子的指示的路易,突然在斷垣殘壁之間看到一道人影。「那是……月鳶!」
來者路易並不認識,而對方身上背著的卻是他所尋覓之人。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意湧上心頭,取代原本對於四周的懼意。路易拿出小刀做出防備的姿勢。「你是誰?你把月鳶怎麼了?」
突然想起路易還沒見過自己這個型態的曄瀰,撐起疲累的身軀硬是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是來救我的,雖然受了點傷,但是死不了。」
「你……」要不是小黑糰子及時拉住自己的髮側制止,路易還真得差點就因為一時衝動將刀子擲出。「把她還給我!」
這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啊,還讓月鳶費盡心思救他?
腦中充斥這些想法的路易沒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亦沒多心於曄瀰的笑是多麼燦爛。
「好啊。」而曄瀰像是看戲看夠了,倒是挺乾脆的就把月鳶往路易的方向一丟,看著對方雖仍有些手忙腳亂,但從接住到抱起人的動作還撐得上紳士。
「還有我說你,到底是……哇啊啊!」好不容易將覓得的人護在懷中,路易重新抬起頭卻發現原先站在眼前的人逐漸融化。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個人溶解的方式讓路易覺得非常像是在看一場恐怖片。
而當路易重新回神時,已經是抱著月鳶邊抓著小黑糰子狂問路在哪裡邊奔馳的狀態。
告訴我我是在作夢吧拜託這是夢拜託!!

 

在外頭等待路易進去找人,氣氛一時之前是莫名其妙的輕鬆
懷中女孩睡得很熟,笑容軟軟的,似乎是做了個美夢
「是說怎麼這麼久還沒出來……」
「有小黑引路,不會有事吧。」
幸次四處張望著,隨後腳步聲與斷斷續續的慘叫聲自建築物裡頭傳來

「……」
驚魂未定的抱緊月鳶,回程上路易臉色慘白,沒有人問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呦,回來了啊。」
「啊啊啊你你你啊啊啊——」
一開門,那個在自己面前融化的男人就大喇喇的坐在客廳沙發上,嘴角的笑帶著一抹玩味

站起身來,他伸了個懶腰,開口道
「好啦,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曄瀰,洛彌的其中一部份。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別讓洛彌那傻蛋解釋的好,畢竟有些事情只有我知道,相信你很想知道不是?團、長、大、人。」
看著眼前一群舉武器的人,曄瀰攤了攤手說道,最後面還特別強調了下
「再說我可還沒跟你計較之前對洛彌的各種“行為”啊……」
銀翼抱著小洛彌的手緊了緊,看來這個人格沒有之前那一個要來得好相處啊……
「先不說我了,身為團長,團員昏倒了不關心一下嗎?」
指了指已經翻白眼嚇昏的路易,曄瀰愉悅的問

 

吵死人了……
零碎的交談聲跟慘叫聲傳入耳中、隨著一旁的關門聲而重新讓這個空間恢復寧靜。原本已經透支體力的月鳶皺著眉翻了個身想繼續休息,此時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卻讓她清醒幾分。
「欸,真是的,妳不可以亂動啦!」
「……沙織小姐?」月鳶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有些無奈的沙織,用手中的扇子輕敲著自己的頭後,將纏在自己腰側的已經染紅的繃帶拆開。
等下,這衣服不是她自己的……
「欸幸次!傷口裂開要怎麼重新包紮啊?」
「啊?」
月鳶這才發現除了自己跟坐在旁邊的沙織之外,還有站在沙發旁正拿著毛毯蓋住某個人的幸次,對於沙織的叫喚他先是疑惑了聲,隨即走了過來。「沒有很嚴重的話用剛剛我教妳的方法換條繃帶包起來就好……」
「呀啊啊幸次你給我轉過去!」
「啊啊啊抱歉我什麼都沒看到……」
先不說這身陌生的衣服是誰換的,月鳶也不想知道剛剛幸次哥是怎麼教沙織姐幫自己包紮,但被沙織姐這樣大力一掀,其他地方都要走光了啦!
差點連髒話都要罵出來的月鳶這次只有不小心省略幸次的稱謂而已。
「終於好啦,別再亂動了啊妳需要靜養。」
「嗯,麻煩沙織姐了。」
「那我去那邊看一下狀況。」幫忙協助確認了下包紮的穩定度後,幸次指了指外頭。
「去吧去吧,我留在這看著這兩個。」沙織對他揮了揮手,似乎沒有打算要跟著出去的意思。
「外頭發生什麼事了?」方才的紛亂聲月鳶可沒忘,她看了看四周,雖然是她沒來過的地方,不過可以猜測應該是怪盜團據點。「有人入侵嗎?」
「說入侵也不算是,總之很難說啦……」幸次似乎有些覺得麻煩的抓了抓頭髮,將剩下的話語隱沒在門縫之間:「總之妳好好休息就是了。」
「沒事沒事,只是他們在跟一個叫曄瀰的人說話,然後路易剛被嚇暈了在那邊。」
「啊?被嚇暈?」
「不知道,聽說路易一看到他就跟見了鬼似的,幸次只好把他放進來。」
對於沙織的用詞,月鳶有些疑惑,她跟著看向沙發上的路易僅餘一抹金髮露出毯外。
不知道曄瀰對路易做了什麼……看來等他醒來後要好好安撫一下了。

月鳶的內心汗顏幾分後,提出了一個她醒來過後就一直好奇的問題。
「對了沙織姐,這裡是妳的房間?」
「不是,這是路易的房間。」
咦,等等,所以她現在在的位子……
……好吧,她好像做了件類似鳩佔鵲巢之類的壞事。
對不起啊路易佔了你的床可是這裡好舒服簡直是天堂拜託再讓我躺一下。
於是月鳶就這樣對著沙發的方向,默念著只有她才聽得見的碎碎念。
而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在男朋友的床上而滿臉通紅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小段時間了。

 

「那麼該從何說起呢~嘛,不如就從N27的事情開始吧。」
關上門,將蘿莉放到床鋪上,轉身坐到床邊,曄瀰故做輕鬆的說道,他揉了揉躺在床上睡得很舒服的洛彌,另一手在筆記本上簡單的畫了幾筆
「略到最簡,組織研究基因改造與人獸融合已經有了初步的成果,我這邊“看”到的則是更進一步的做法。除了洗腦之外還有收集特定對象的能力資料之後加以複製,有了“魂露”之後就能複製出約莫本尊3成強度的複製品。如果說資料足夠甚至有力量樣本,8成都不是問題。」

「那,月鳶小姐的情況……」
「她的力量被抽乾之後注入另一種力量,這種做法的風險很大,當初N27就是因為無法適應新力量而死亡的。」
說到這裡,銀翼的眼微微瞪大,見了他的反應,曄瀰只是嗤笑了一聲
「洛彌當初不是說了嗎?自己並非這個世界的人,那次差點消失你不是守在一旁?這麼快就忘記了。」
「……無法反駁呢。」
「總之呢,你來的時候N27的屍體還沒有被做為廢品處理掉,而我們正好穿越到了這個身體上,算是命運的安排吧。」
聳聳肩,他向後一躺,倒在床上
「身為觀測員應該要知道不少事情的,不過洛彌這個傻瓜守不住秘密,只得由我保管相關記憶了……能說的大概就這些,我要睡了……」
「喂!曄瀰,我……」
銀翼話還沒說完,曄瀰已經融化,慢慢包覆住同樣躺在床上的女孩,然後凝聚成了一大團史萊姆
仔細聽,還能聽見微微的打呼聲……
沉默了一會兒,銀翼給她蓋上條毯子,小心的走了出去
雖然還有很多事情想問,但是曄瀰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來了吧,他為了保護洛彌,到底隱藏了多少資訊不讓她知道……

 

「真是的,路易在搞什麼鬼。」月鳶流利的用手機鍵出〝你到底什麼時候要把筆記本還我?〞,得到的回覆卻是〝等我表演完回去再說,而且妳還沒解釋〞。
自那次搞的大家翻天覆地的事件算起已經過了一個禮拜,月鳶原本想在當天就回去自己的住處好好養傷兼休息,路易卻不知道吃錯什麼藥,固執地不將自己的筆記本物歸原主,沒了筆記本的地圖就等於是個路癡的她根本沒辦法走出怪盜團據點;而刀中留存的穿越空間能力也在那天被自己用得差不多了還沒恢復;存有自己原先能力的聖物給了翼先生之後又不知道去哪了。
結果她就被強制留在路易的房間一個禮拜。
……呃,別誤會,即使她是在路易的房間,但除了那天路易醒來後關心一下她的傷勢後,還沒多說到幾句話就被來自馬戲團的電話給叫了出去,聽說今天才會回據點。

「他在生氣吧……誰叫妳瞞了他這麼多事,又擅自跑去危險的地方。」今天被路易找來〝看守〞月鳶的是加奈,反正她只要有電腦跟冷氣,待哪裡都差不多。
「我也不想這樣啊,一切都是意外。」其實經過這幾天的休整,月鳶已經可以自由下床走動了,她坐在沙發上喝著冰茶,看著盯著電腦,不知道在看什麼的藍髮女孩。
「嗯……所以妳的排斥現象到後來,有改善嗎?」
「喔,那個啊……」雖然有些疑惑於為什麼加奈會知道只有自己筆記本裡寫的事,大概是路易看過之後告訴其他團員了吧。「我原本是想利用聖物的力量,增強自己的能力到世界無法輕易排斥掉的地步,不過這個有個風險就是容易被組織或其他覬覦力量的人盯上。」月鳶這個方法的來源發想是來自觀測員時期的大人蒼真。「結果在還沒搶到聖物前,我的特殊能力就被代換成這個世界存有的力量,所以這個問題應該已經解決了。」講到這裡,月鳶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講句難聽點,還是那個組織解決了我這個問題呢。」
就跟只有靈魂來到這個世界的洛彌,或是某個組織之前曾研發出的靈魂穿越世界線原理類似,只要不是〝全部〞都來自異世,排斥的風險好像就會下降很多。
「不過還好,你沒有變成那邊的人。」加奈咬著冰棒,她無法理解這麼熱的天氣,月鳶還執意泡茶再放涼的執著。
「差一點他們就洗腦成功了,真是千鈞一髮。」回想起當初的情況,月鳶反倒是有些佩服那時異常毅力強韌的自己,到最後的戰鬥結束後才倒下。「還得跟路易道歉才行,這次給他添了很多麻煩……」
「……嘖。」此時加奈突然低聲咋舌了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月鳶有些疑惑於加奈突然的心情轉變。
「怎麼了?」
「沒事,切到了一個很吵的音樂嚇到了。」拔掉耳機之後加奈微皺的眉才舒展不少。「對了月鳶,妳之前認識曄瀰嗎?」
「之前有感覺到不協調,但只有那天有真正見面並合作了一下,其他的我不清楚。」那天發生在客廳的狀況後來月鳶聽其他人說過了,加奈會問到她這應該是因為自己的情報很多吧?
「沒有深交?」
「……啊?沒有啊?」
「是這樣啊……」加奈將筆記本蓋上後,順勢將吃完的冰棍丟到垃圾桶。「別想太多,差不多該去吃晚餐了吧?」
「喔,喔……」將殘存的杯中液體飲盡,雖然覺得有點疑惑,月鳶卻還是跟上加奈的腳步,往客廳走去。

夜色已深,月鳶蜷縮在沙發的角落,看著打開門的房間主人,漾出的是柔和的笑。
「回來啦。」
「月,月鳶……」果然面對面的時候,好多話都沒辦法輕易的說出口,為什麼呢?
路易不斷反思著這個一點也不紳士的行為並煩惱著。
「你想知道什麼?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事?還是……」
「不是,那些,我都……」
都……?
「……啊,原來如此,難怪下午加奈的表情會不太好看。」路易的躊躇讓月鳶從下午到現在的疑惑總算有了解答。「那些問題是路易你拜託加奈轉問我的?」
「……嗯。」當時在公演開始前,路易藉由網路電話及加奈的電腦聽到了她與月鳶的談話內容。當加奈因為自己的激動回話而按下消音鍵後,便轉而用打字告訴對方自己想問的問題。「一直以來,從我的事,到現在妳已經把我跟你之間的一切打理的服服貼貼,我也想擁有幫的上妳的力量,可是……」
一切真實,都不是他從月鳶那裡親口問出來的。
他就這麼不讓人放心嗎?

「你還記得,你跟我第一次見面時所說的話嗎?」月鳶起身將還站在門口發愣的路易拉到沙發坐好。
「啊,是那時候嗎……」
那是一場普通的公演結束,眾人打算收拾場地時卻發現尚未離開的一名觀眾,而後路易被其他團員以〝她好像是你的粉絲〞為由,而與對方有了第一次的交談。
那個人就是月鳶。
〝如果找不到定位的話,路易你會怎麼做呢?〞
〝怎麼做……應該就讓自己適應吧……〞
路易在馬戲團是臥底的身分,對於因他而慕名而來的粉絲他並不太放在心上。原本只想以溫和卻不失禮貌的回應結束,沒想到得來的是近乎絕望的呼喊。
〝但就是適應不了……在發現一切都是虛假的之後,就快要被淘汰了啊!〞
〝那,這樣的話,至少要先讓自己盡了全力之後,如果還是不行,至少比較不會後悔。〞路易突然覺得這個女孩跟兒時經歷巨變後的自己有點像,便不由自主多話了幾句。〝或許妳可能有……不太好的經歷,但現在的妳,不就真真實實存在在這嗎?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
「原來月鳶妳那時說的,是這件事?!」
當時的他,還以為對方只是在打工或是學業上碰到瓶頸,原來是失去在這個世界的定位?

「嗯,那時的我,剛回復關於原本世界的記憶。或許你會以為,我是錯把感謝當成喜歡。」月鳶試探著抓住路易的衣角,語氣中帶有遲疑。「原本確實只是看著你而已,然後知道你也是怪盜團的一員後就想幫助你的任務,還有實現你守護夥伴的心願……不知不覺就陷下去了。」
「等等,月鳶你說太多了我有點……」承受不住。
路易的表情從煩亂轉換為另一種慌亂,他一直都知道月鳶的心意,也沒有質疑過,他只是不知道……他有辦法回饋什麼?這份沉重的心意。
當初對洛彌說教後,結果現在遲疑的反而是自己啊。
「總之,別擺出這種失落的表情啊,一點也不帥氣。」月鳶用調侃的語氣揉亂那頭淡金髮絲,試圖讓路易打起精神。「有自信一點,能讓我相信不管我陷入什麼困難或是險境,都會將我救出來的人,只會是你。」
並不單指這次把自己喚醒,或是後來聽說是他將自己帶回據點這些。
應該說路易的存在,就能帶給她勇氣並繼續向前。
「可惡,真是的!」一個衝動就將一旁的人攬在懷裡,路易趁著還沒因為害羞而腦袋空白時的發言如同連珠砲似的:「雖然我並不像翼或是妳那麼成熟或是有特殊能力,也很容易沉不住氣,拿手的事情也不多,可是,可是我,我會變強……妳所承受的一切,我也想一起分擔。然後,我會保護妳,讓妳一直在我身邊。」
「……」跟收到路易的鬼畫符情書的訝異及不敢置信不同,這次的是刻入心骨的感動。
「欸那,那個,月,月鳶……我……欸等等妳別哭啊!」回過神來的路易滿臉通紅的放開緊錮著月鳶的手,映入眼前的卻是那人的淚光閃閃。
「我才沒哭呢。」倔強的抹去眼角的水痕,月鳶卻已笑得燦爛。「你不是已經看過我的全部(筆記本)了嗎?那就只好讓你負責一下囉。」她伸出手指,做了個約定的手勢,「以後,請多指教,路易。」
「咦,嗯,請多指教。」路易則是回以一抹溫柔似水的笑。
小指互勾,代表的是兩人重新審視彼此之後的心意。寧靜的夜中,看來他們的心又更加靠近了些。

「不過路易,說是這樣說,你還是要把筆記本還來,不然我怎麼回家?」
「咦?不,不能就待在這嗎……或是加入怪盜團之類的……」
「……再說吧。先還來!」
「不要!為什麼裡頭還有我那時寫的紙跟翼的後援會日程啊?我還沒看完!」
「路易你這是侵犯隱私!!」
「路易月鳶你們安靜點!現在都幾點了別吵人睡覺!」
嗯,上句收回,看來這個晚上的寂靜僅是頃刻之間。
他們的路還很長,或許哪天她就會被這群人糊裡糊塗給賣進怪盜團也說不定。
這個有著如同家人的存在、以及她的摯愛之處。
而她已經不是單獨一人。

 

--END


總覺得能寫的都寫完了......剩下的感覺就是日常了

我必須承認曄瀰的出現是一場意外,而他的個性是一場災難

有那麼一刻想要寫曄瀰x銀翼啊WWWWWWWW團長大人各種被整WWWWW

也許未來會考慮我自己嚕篇小番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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