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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跟月鳶深夜聊天聊一聊突然開始接龍的,很神奇的文

雙觀測員穿越設定,CP:路易X月鳶,洛彌X??

 

 

 

「所以說魔術師身旁那個飛刀手呢?後來怎麼了。」

「……額,我考慮一下……」

咖啡廳的某個角落,兩個少女正一邊享受下午茶,一邊聊著什麼

「團長大人突然說要怪盜X助手……困擾啊,比起這個我還比較想寫魔術師X助手……」

「在兩方之間周旋的配對啊……各自有甜跟苦的一面呢……不然專門寫一篇與本篇故事線無關聯的怪盜X助手番外篇如何?」

看著眼前苦惱著小說劇情的洛彌,月鳶輕笑的說著

「感覺不錯啊,這樣子的話就不用被團長大人催更啦!」

聞言,洛彌低頭快速在筆記本上頭寫了些什麼,又突然想到什麼,抬頭說

「飛刀手的話,雖然說不多但也多少有怪盜X飛刀手的聲音呢……」

「……!」快速的隱藏自己有些糾葛的心情後,繼續說著:「這樣,也不錯啊……是從憧憬醞釀成愛情的故事呢……」

露出有些調皮的微笑,洛彌戳了下月鳶額頭「妳覺得自己適合怎麼樣的角色?情報商還是殺手?」

「啊?」被洛彌戳了一下後,腦袋難得有些當機,呆呆復誦著對方所說的話。「我適合怎麼樣的角色,我的話,應該還是以收集情報為主吧……什麼?」
「洛彌你要寫我嗎?!」

「或者說,妳希望自己成為什麼樣的角色。」
喝了口茶,她笑得可愛
「我才不信妳看不出來,那個助手就是在寫我自己啊。」

 

「從以前我就很喜歡這樣了,在文字的世界裡滿足自己做不到或是沒有發生的事。」


手中憑空變出一隻如同黑水晶般的筆轉著,洛彌眯起眼
「喜歡也好,討厭也罷,在自己的筆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也都可以發生。」

「想成為什麼樣的角色,我還真沒想過……」
她只是能做什麼就做什麼,翼先生需要她的情報她就去找;嘉明跟路易的表演她每次都準時去看……僅此而已。
呵,什麼時候她也開始善於對他人有求必應了。
沒想到來到這個新的世界後,竟也開始跟著周遭的人一樣隨波逐流了嗎?
「我大概是太融入這個世界了,反而都不知道自己原本想要什麼啦。」月鳶苦笑著,看著洛彌如同一個小作家般(應該說本來就是?)編織出理想的世界,此時突然有些羨慕。

「融入這個世界嗎?」
那隻筆在手上轉啊轉,洛彌露出苦笑
 

「如果說,純粹只是妄想的話,大概是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吧,然後能不在意那些能力啊世界啊黑暗啊一些麻煩的事情,大家開開心心的生活著,我的理想世界大概就這樣,很幼稚吧?」月鳶狀似不在意的喝了杯茶,對她而言那只是夢。
但因為太美好了,所以她想看見它,那個出現光的世界

「幼稚嗎?」
聽著月鳶這麼說,洛彌忍不住思考了起來
「如果說妳那樣的夢想叫幼稚,我的妄想又該稱作什麼呢?」

「我啊,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紫色的眼睛閃著莫名的寂寞感
「不管是對團長大人的仰慕也好,對嘉明哥哥的愛慕也好,我在“現實”從沒想過更進一步,也不敢。」
拿起手邊的白紙,黑色墨水在上面畫啊畫,很快就出現了兄弟倆的簡單畫像
「妄想著兩人的戀情什麼的,偶爾偷偷把自己代入其中一方,就覺得很幸福的我,是不是太單純了呢?」

「不過他們都很在意你,很明顯的。」看著圖紙上兩個自己亦熟識的兄弟兩人,月鳶勾起了一抹柔和的笑。
「你至少擁有面對妄想,在字裡行間尋求幸福的勇氣,而我連這點……大概都沒有辦法。」太過理智似乎也不是件好事,是自己害怕改變吧,反而安於現狀

 

「吶,咱們來玩個遊戲如何?」


洛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眼睛閃過一道光芒

「咦?」對於畫風突然轉變似乎還是會有點反應不及的月鳶疑惑的問著:「什麼遊戲?」

「我們以“對方”的身份,寫一封情書給仰慕的對象如何?」
她笑得調皮
「我嘛,就是寫給路易。妳呢……」想到什麼似的,洛彌忍不住笑出聲來
「雖然我覺得應該一下子就被認出來了,即使我囑名月鳶。」

「咳咳!為什麼!?你怎怎怎麼知道的!?!?」似乎是把重點放在對方為什麼知道自己對那人的感情,月鳶非常不優雅的噴出口中的紅茶後,語氣難得有些走調。
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吸了口氣冷靜下來,用一副〝即使是交換身分,我負責的部分也會全力以赴〞的表情看著洛彌。
「那麼,我要寫兩封信嗎?」對於對方後面的〝……〞有些疑惑,只好先確認一下。

「一封就好啦,瞧妳這副失態的模樣。」
伸手輕彈了下對面人的額頭,洛彌有些無奈的回答
「妳以為我看不出來聽不出來啊,每次提到“路易”、“飛刀手”等等的關鍵字,妳說話都會頓一下。」

「有這麼明顯嗎……」單手掩住自己被彈過的額,似是糾葛又有些唾棄自己太過失態的舉動。「我希望他不要發現這麼白痴的我啦啊啊啊!!」
這種無果的戀情,對她比起如飛蛾撲火般一試,不如維持現狀就好。
算是自己太過優柔寡斷吧,只敢遠遠的看著那個少年,用自己的方式默默保護著

「至於給誰……」
低頭陷入了沉思,手上的筆在紙上畫啊畫的
「我決定不了呢,真是優柔寡斷啊我。」
筆一擱,洛彌向後一躺靠到椅背上,看著天花板
「真想放棄思考這種問題啊。」

「決定不了的話,就兩個都給吧。」探頭望向對方擱在桌上的紙,隨手畫了幾下後放下。
「畢竟你對他們的感情各有不同嘛,各自表達出來也可以啊,誰說情書只能拿來告白?」

「啊哈哈……最主要是不想誤會嘛。」
乾笑了幾聲,洛彌搔了搔臉頰
「雖然說那種粉絲型告白信我都不知道給嘉明哥哥寫了多少封了……那個文筆,簡直是黑歷史。」
想起某個晚上剛看完表演後又喝了點含酒精飲料的自己,洛彌的表情有些僵硬
「一覺醒來看到魯普蘭要叼走信時差點嚇壞了……」

「我就是那種連粉絲信都不敢給的人啊……」說到這裡月鳶都想吐嘈自己大概除了優柔寡斷之外還有表達障礙。
「或許還是有不同之處的。憧憬、喜歡、仰慕、獨佔、嫉妒、期許,你想要對對方表達怎麼樣的感覺,不用寫得太嚴肅,就只是來傳遞自己的真實罷了,應該就是情書吧。」

「那封信要是真的被團長大人看到那不是壁咚逼問可以解決的啊。」
想起信裡的內容,洛彌打了個冷顫

「噗。我該叫你慶幸那封信沒曝光嗎?」看到洛彌似是有些驚恐的表情,她大概能夠想像那個畫面是多麼驚險了。
「……還是寫給嘉明哥好了,給團長大人的話我覺得後續會很麻煩……」

「寫給嘉明對吧?我了解了,翼先生的話確實是心思比較複雜的人呢。」

因為好像很不合時宜,看著洛彌逼近驚嚇的想像邊緣,月鳶想盡辦法忍住笑意。

「到時候就各自送信吧,哪怕信不是自己寫的,面對喜歡的人總會害羞、什麼的……」

「嗯,那就這,這麼辦吧……」

要她真的給路易送信什麼的……應該連正常說話都得加以模擬訓練幾千次吧……

月鳶這麼想著,洛彌似乎是誤會了什麼,又補了句

「那是因為妳沒看過團長大人冷笑的樣子……好吧雖然不可能,但每次我都有一種下一秒就要被抓去調教的感覺。」
揉了揉臉,讓情緒平穩了一下,雖然說自己給嘉明送信什麼的只要混在一堆粉絲信裡就沒那麼緊張了,不過就她對月鳶的了解……
嗯,那封信可能會沒機會到路易手上了

「翼先生要是真的把妳關起來調教什麼的,如果哪天真的發生了……請保重。」雖然她不清楚有沒有這麼一天,但翼先生理智還在的一天,應該就不會發生吧……大概。
不過,畢竟是洛彌辛苦寫的信(雖然是用自己的名字),就這樣放著好像也不太好……嗯……
將自己直接消極的想法扼殺掉之後,開始努力的想著解決方式,難不成真的要面對面……
「……啊。」
對了,她怎麼沒想到呢。
只要溜進路易的準備室,塞到他放小刀的地方就好了啊。
嘿嘿,這種時候,自己的腦子還是算靈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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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


將自己寫的情書以月鳶的名義交給路易之後,洛彌很悠哉的坐在一旁整理小刀
該說是習慣呢?或者是因為這裡待起來很舒服?總之過動的大腦在重複的動作之下,勉強能獲得一些休息時間

「所以說怎麼這麼突然啊……難道說有特殊的情報不方便直接給團長?不對啊那這樣拜託妳轉交不就得了……」
面對路易的碎碎念,洛彌笑著回了句「誰知道啊。」又繼續著重複排列小刀的動作

沒一會兒,旁邊突然傳出撞倒東西的聲音,隨後就聽到路易吶喊--

「我、我說,真的是、是月鳶寫的、的嘛……」
聲音有些發顫,洛彌抬頭一看,路易的臉脹紅得跟什麼一樣,難得看到他這般失態,知道內容的洛彌調侃了一句
「怎麼了?被告白了啊,臉這麼紅。」
「……不是,我說月約……痛痛痛痛痛!」
「有話慢慢說,月鳶怎麼了?」

結巴甚至說話咬到舌頭,該說是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呢?對此沒經驗也沒預想過結局,洛彌帶著些罪惡感遞了瓶水給路易
「咕……咳哈……呼,好、好多了……」
「好啦,所以說你是看到什麼了怎麼這麼激動?」
他有些促狹的抓了抓頭髮,拿著信紙的手顫抖著,又怕捏皺了信
「那、那個,月鳶她,喜歡我?」
「哦哦!月鳶終於告白啦?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等等妳早就知道了嗎!!!」
伸手掐住洛彌領口,路易用力的搖晃著她
「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啊我又何必深夜糾結那麼久……」

「欸?」
洛彌愣了下,看到她的表情,路易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鬆手後,有些晃神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我剛剛什麼都沒說,聽到了嗎?」
「好好,無論是咬到舌頭還是因為月鳶而失眠什麼的,我都沒聽到……」

「我、我該怎麼面對月鳶才好,我我我……」

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路易,洛彌苦笑
「……好啦,你請我喝杯紅茶拿鐵也許我明天就全部忘記了?」
這麼說著,洛彌推著路易走出休息室,正好撞見了站在走廊的嘉明與月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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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洛彌說可以直接混在粉絲信裡,不過這樣好嗎?
雖然以嘉明來說,應該不會是直接丟掉粉絲信的個性才對。
腦中不斷盤旋這個想法的月鳶,決定順帶幫忙把給嘉明的粉絲信整理好,將不該出現的東西丟一丟、信件疊一疊之後……
將署名洛彌的信,放在最上面。

「啊,妳今天也來看表演嗎?」結束收拾工作的嘉明從轉角看到月鳶,於是打了聲招呼。
「表演看了喔,很精彩,果然魔術這種東西對我而言,每次都猜不到呢。」她笑著與寒暄幾句後,將手裡的紙張自然的遞上:「給,今天給你的信件,禮物在你的休息室。」

「謝謝……嗯?」看到非常顯眼(還用麥克筆加粗)的寄件人名字躺在最上頭,引起了嘉明的好奇心。「洛彌?是那個洛彌嗎?」
「嘉明你跟我都知道的洛彌,應該也只有一個。」

「……」看著忍不住在走廊直接拆開信封的嘉明,月鳶默默的看著對方看完整整兩大面的信後,腦袋似乎有些當機。
「你還好嗎?」
奇怪,寫的太艱深了看不懂嗎?她還特地去查世界各國關於憧憬跟告白的甜言蜜語寫進去欸?
「她什麼時候學會寫這些東西了阿……」
嘉明用手捂著臉,似乎受到的衝擊不小,語調後越來越小聲。
啊,看來不是看不懂的問題,而且效果太強了呢。
「洛彌的粉絲信,嘉明你第一次收到嗎?」
「這已經不是粉絲信的水準了……這根本是……」
「情書嗎?」
「……」似乎被戳中了答案,嘉明並沒有多做回應,只是喃喃自語著:「她原來對我有這麼多想法,我都不知道……」

「洛彌是位『很認真看著你』的粉絲。」
雖然知道嘉明是個其實人氣很高,還是會認真對待每一位粉絲並給予不失禮貌回應的人,月鳶的語調當中似乎在刻意強調洛彌跟普通粉絲的不同之處。
「這樣的我嗎,為什麼呢……明明比起哥哥,我還差的遠啊。」
「翼先生是翼先生,你是你,雖然由我來說不太對,但你應該好好回應一下她……」
大概是因為嘉明退縮的行為有點像自己,邊忍不住稍微說教了起來,連背後從休息室出來的兩人都沒有立即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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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整整兩面的信跟被用麥克筆加黑加粗名字的信封,洛彌的笑容頓時僵硬了一下
(握操月鳶妳到底寫了什麼可以寫那麼多啊喂——)

感覺到身旁的人的異狀,路易轉頭,看到了嘉明身邊的月鳶時,發出了一聲哀號後往反方向跑去

「……喂喂喂路易等我一下啊!說好請我喝紅茶拿鐵的!」
這麼喊著,洛彌跟著跑了
她實在不想知道月鳶到底在信裡寫了什麼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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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響後發現跑掉的兩個人,嘉明跟月鳶的心中各自因不同的人而心情複雜。
「原來洛彌跟路易剛剛……在休息室裡嗎?」一說出口月鳶就覺得自己是笨蛋,幹嘛問這種明明是事實的話。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嘉明的回答也心不在焉。
「啊,應該,是這樣吧……」
「總,總之,你要好好看著洛彌喔。」
至於回應什麼的就……反正洛彌也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就別太奢求吧哈哈。
月鳶在內心乾笑著,同時對於跑掉的兩人感到疑惑。
路易已經討厭到看到自己就跑掉的程度了嗎?

「我,我會好好思考的。」小心翼翼將信件摺好放回信封,並接過其他的粉絲信後,嘉明若有所思的開門進入休息室。
「嘛,這樣應該算是好好完成跟洛彌的遊戲了吧……?」雖然效果好像超乎自己所想的強,看來嘉明要煩惱好一陣子了。
這樣思考的的月鳶並沒有跟著嘉明,而是往外頭的方向步向回家的路。
還是之後再跟洛彌聊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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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呼……」
「糟糕了啊我剛剛那樣簡直遜斃了……」
飲料店,兩個累成狗的人趴在桌子上,前面各擺了一杯飲料
「我說,面、面對月鳶什麼的……有這麼、困難嗎?」
喝了口茶緩緩氣,洛彌有些疑惑的問
「妳不懂啦!那、那種感覺……心臟就像是“咚——”的要跳出來一樣,話都說不出來……」
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路易面紅耳赤的表達自己的想法,洛彌的表情有些無奈,她實在無法理解那種因為喜歡所以害怕在對方面前表現不好的感覺
……唔,這麼說起來,她倒是沒注意過路易在月鳶面前的表現呢……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回應?」
「——!我、我、我……」
有些苦惱的低下頭,路易咬著吸管似乎在思考
「這種時候就別想著要模仿團長大人啦,模仿得不好反而會傷害她哦。」
一語點破路易的打算,他有些尷尬的笑了幾聲,低頭喝飲料

「她是真的很喜歡你哦。」
洛彌嘆了口氣,食指戳了戳路易額頭
「所以啊,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好好說出來吧?」
「說我呢,妳對嘉明呢?」
頓了一下,洛彌苦笑
「我連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他都不確定了,遑論告白什麼的……」

「我啊,過去的戀愛經驗,到後來糾結的不是“他是不是討厭我了?”而是“我還喜歡他嗎?”正因為這樣的過去,我不敢輕易對感情下定論,因為我害怕會傷害到自己曾經喜歡的人。」
「妳就沒想過這樣也是一種慢性傷害嗎?」
愣了愣,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是啊……這對銀翼、對嘉明,何嘗不是一種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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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的月鳶,從洛彌與自己的約定,到今天發生的事,全部思索了一次。
雖然寫了一大串的話語,但她沒有寫出任何關於「洛彌」想與嘉明長相廝守的話語。
畢竟她不是洛彌,私自妄下斷言會對他們三個造成不小的傷害。
她知道洛彌的眼中還有著迷惘,那是與自己單戀與強硬埋沒自我感情不同的,兩邊都不想輕易取捨的難受。
洛彌是因為看不下去,所以才提出這個建議讓我前進吧……
結果反而是造成洛彌跟嘉明的困擾了吧。
無法選擇的洛彌、在意著哥哥一切的嘉明,她對他們還是有著歉意,希望事情不要因此變的複雜才好。
「不過,答案還是呼之欲出了呢……」路易今天的背影還烙印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她躺在床上苦笑著。
他們終究,還是再度錯過了。

一夜無眠。
她盯著寫滿自己過去、以及身為觀測員所看到的歷史筆記本,那是她穿越世界後,利用零散的記憶拼湊而成的,她以為是虛幻破碎的夢境,其實是她的過去。
她不會忘記她在質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時,是路易的笑容拯救了她。
對方大概沒想到,若是沒有他的陪伴,自己大概會冒險亂用那未知的能力,冒著再度記憶混亂的危險,跑到別的世界去吧。
不過現在的她不是只有他,她還有必須要尋找的情報,保護著有翼先生、洛彌跟路易在的馬戲團跟怪盜團。
「得撐下去才行呢。」
不管如何,他們最重要的歸屬,她都想要盡全力保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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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縮在床上,慢慢融化成一團黑色的黏液,再伸出觸手將棉被拉過來包住自己——
果然還是這種棺材式睡法最舒服
迷迷糊糊的想著,腦子裡又響起路易的話
(妳就沒想過這樣也是一種慢性傷害嗎?)
「……可是我,真的……」
不管是銀翼那無法回應的溫柔也好,嘉明那讓自己深深傾慕的笑容也罷,她喜歡著嘉明卻又不想傷害救出自己保護自己至今的銀翼
「……我真是個人渣……」

久違的做了個夢
夢的內容很簡單,只有銀翼嘉明兄弟倆,他們同時對自己伸出手來
可是,自己只有一隻手
也就是說她只能牽住其中一人
最後她牽住了誰已經忘記了,只記得,另一方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對於夢,洛彌直接拋到腦後,深深埋入記憶之中等待風化
是啊,她很懦弱,她還不想面對現實,所以她不斷的用著其他的事情麻痹自己
因為她只剩下這個選擇了
(也許成為實驗品被研究而痛苦著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曾經這麼想過,但立刻被拋於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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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給路易的情書……洛彌到底是寫成什麼樣子,她實在不太敢想像。
應該不會是很肉麻的東西吧……月鳶的內心深處有些害怕。
如果路易因為我的情感而感到困擾的話……
就再次隱藏吧,那份複雜的心情。
不然她會變得貪心的。
請容許她稍微的逃避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不知道嘉明有沒有跟洛彌聯絡……」
不過因為他們之間還加上一個翼先生,相對而言不能太過擅自張揚比較好。
「還是要確定洛彌的心情再行動比較好呢……」
將原本發給嘉明的訊息刪除,月鳶思考著下次與洛彌的邀約時間,一邊發出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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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妳給我的信是妳寫的?!!?」
「我寫的歸我寫的,不過你大可當作是月鳶對我口述她對你的愛意再經由我的筆化成文字交給你。」
有些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洛彌決定先將事實告訴他,否則……
想想自己都寫了些什麼
“叮鈴”
手機響起,掏出一看,是月鳶發來的
「啊,正好等等跟她有約,你要一起來嗎?別用工作敷衍我哦,我知道這幾天馬戲團放假。」

半推半就的把路易拖來了咖啡廳,一眼就看到了已經佔好位置等自己的人,路易的臉“唰”一下又變紅,整個人都僵硬了
「你再跑,就真的沒機會跟月鳶坦白了哦。」
洛彌依舊在笑,只是那個笑容看上去有些冷……
吞了吞口水,路易邁步前進——
「……同手同腳了哦,路易。」

 

稍微打了個哈欠,隨意打理一下自己之後穿上外出用的私服,一切過程都是反射動作,直到在洗完臉之後總算清醒了些。
「洛彌是有什麼事要說嗎?為什麼總感覺有點……不一樣。」雖然看起來是跟平時一樣的赴約,但總覺得有種違和感……
她想問我我給嘉明寫了什麼嗎?還是嘉明跟她說了什麼??
想到自己貌似還沒跟嘉明解釋那封情書並不是出自洛彌本人,月鳶似乎有些擔憂於自己是否搞砸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而就在她腦中思考著問題列表邊攪動著手中的咖啡時時,一邊聽見咖啡廳的門被拉開的鈴聲。

「……!」看見來者是洛彌,對了。但她後面跟著的人是怎麼回事?!
月鳶努力將口中的咖啡嚥下,才避免桌布染上咖啡跟自己口水的不雅慘劇。
等等,我才想說讓我逃避一下而已,怎麼就直接來個面對面了?!
月鳶,現在,非常的想取消這次跟洛彌的約。

 

「……啊、呃,嗨?」
路易的笑容有些僵硬,走起路來依舊同手同腳,洛彌有些無語,推著他坐到月鳶對面,自己則坐在她旁邊
同時,分裂了一部分的自己把路易黏住,至少他想逃也逃不了了

一片沉默
路易幾乎整個人都紅了,端著杯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眼睛時不時的瞄一眼對面的月鳶,再低下頭

「咳……有段時間沒見面了,路易。」
似乎完全忘記自己昨天才跟對方擦身而過,月鳶發出小聲的咳嗽聲以掩飾剛剛差點被嗆到的事,月鳶並沒有正眼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路易,而是轉頭看向她旁邊的洛彌,小聲的丟了一句:「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方才鎮定的表情完全不同,語氣中帶有非常明顯的驚慌。

「嗯,就是,我對他坦白了。」
笑著說完,頓了一下欣賞月鳶慌亂的表情
「昨天他收到信之後的反應很精彩哦。今天去看還發現他把信好好的收著呢。能夠讓他失眠,妳大概是唯一一個人了。」
啜了口茶,看了看對面緊張到手都在顫抖的路易,又看了看慌亂的月鳶
「……要是我不推一把估計你們就真的這樣永遠的錯過了……」

「……等等,讓我重新整理一下。」接收到太過爆炸的資訊,月鳶此時難得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處理。
洛彌對路易坦白了?所以應該是指我喜歡路易這件事?路易知道我喜歡他這件事了?
失眠?嗯?路易?是因為我的,關係嗎……?
混亂的腦子運轉之後總算冷靜了幾分,深呼吸一口氣後,她正眼看著對面始終不肯抬頭的路易,只問了一句話:
「路易,我可以跟你要求,回覆嗎?」
她不敢期待,也不敢擅自判斷。
但她逃夠了,受夠這種心情不斷高低起伏的自己。
她現在只想要,一個正確的答案。

 

對面的路易不說那已經紅得跟煮熟蝦子一樣的臉了,想跑又跑不掉,那頭金髮感覺都慌得快要炸了
抬起頭來看著對面如同醇酒般醉人的酒紅色雙眸,張口、閉口,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洛彌有些無語
「……為了避免你說話說到一半不小心咬舌,你要不要用寫的?」
這麼說著,白紙和一桿黑筆被推到路易手邊,他看了看洛彌,又看了下月鳶——
「嗯唔……」
白紙上的字因為顫抖的手而有些歪歪扭扭,只能勉強辨認
寫完之後往前一推,路易像是精疲力竭,臉朝下趴到桌子上不敢再抬頭

「……」等待的過程並不長,但似是有些煎熬,又混雜了些許好奇,當然她並沒有將這些情緒溢出外頭,雖然坐在對面低頭寫字的路易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有點看不懂。
這是她接過紙張後的第一個感想。像是在解讀什麼暗號般,月鳶只好將注意力放在辨認其中的每字每句。
「這是……真的嗎?」然而經過幾分鐘,在了解所有字詞後,拼湊起來的短段,第一時間她質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她自以為在遠方默默付出一切以發洩自己對他的情感就好,卻沒想到夢境成真的感覺是多麼不真實。
「你昨天看到我,就直接跑掉了……我還以為……你對我是厭惡到連面都不想見的程度……」
月鳶一手遮住雙瞳,以抑制自己即將滿溢而出的情緒,但緊抓著白紙的手以及有些變調的話語卻難以掩飾。
她真的可以這麼幸運的接受這些?
直到現在她還覺得有些不真實,一夜沒睡的頭腦有些沉重,卻因咖啡的緣故而能將這些歪斜的句子烙印在內心深處。

「昨、昨天那樣是因為......害羞不敢、面對........我很拙對吧.......要、要笑就笑吧!洛彌你不准笑!」

路易依舊是不敢看月鳶,只是將臉瞥到一邊
「畢、畢竟洛彌寫的信,實在是,該怎麼說......太、太像你給我的感覺了,我完全被騙了阿,還為此開心了一整個晚上......」

「原來是誤會嗎……」差點又要因擅自認定而再次錯過的我,到底在做什麼……月鳶在內心質問著。
「不會啊,害羞的路易也很可愛。」反而把重點擺在路易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帥的行為,她難得勾起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原本即將溢出的淚也無法落下。
雖然並沒有看著自己,但她看到了,那份心意。
「雖然我倒是挺好奇洛彌寫了什麼,讓你有那是我寫的的感覺……」她轉過頭看著洛彌,試圖探詢著答案。「但我對你的心情是真的。我原本是打算,一直默默看著路易你直到最後一刻就好呢……」

「我是不會說的喔,因為連我自己也忘記信裡寫什麼了!」
洛彌笑得燦爛,她拉過路易和月鳶的手,將之交疊在一起
「好好享受約會吧,我這顆電燈泡就先走一步了!」
離開的同時將分裂出去的部分收回,隨著門口風鈴輕響,邁步離開了咖啡廳

「欸?!洛彌妳等……」
伸出去的手來不及抓住友人,洛彌走出咖啡廳的速度根本就是用飛的,就跟當初她遇見對方的第一印象一樣:飛速即逝。
留下的是有些尷尬的兩人,雖然都不敢正眼看著對方,但這隻手的溫度,她並不想放開。
……可是她是不是,忘了什麼事了?
奇怪,她當初,為什麼要約洛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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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晃吧,洛彌其實也沒多想,有些隨意的走著,卻是下意識的避開了馬戲團和電影院……
鬼知道嘉明知道那只是她跟月鳶的遊戲了沒
公園人影來來往往,噴水池旁兩三對情侶,就她是一個人坐在這兒
馬尾晃啊晃的,洛彌不著痕跡的讓自己的外表變得偏向男性——雖然說原本少女的模樣估計也不會有人來搭訕什麼的,不過她討厭麻煩事……
啊,是說,團長大人消息總是靈通,會不會已經知道了嘉明收到囑名“洛彌”的粉絲的情書呢?
這麼想著,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不想回據點了……

走過公園,晃過熱鬧的街
「……嗯,果然還是看電影最殺時間嗎……」
看著現在上映的幾部恐怖電影,打自知道了嘉明喜歡恐怖電影後,她開始會關注相關訊息,沒想到也跟著喜歡上看電影這件事
至少吧,在這個世界看電影並不是枯燥乏味的事情,因為有人陪著

又想起了那個夢

「……還是,早點回去吧,大不了費點口水跟團長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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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去哪裡走走嗎?」
路易似乎是絞盡腦汁後才擠出的提問打斷了月鳶的思考,她抬頭一望,映入眼簾的是仍舊沒有正眼看她的少年。
「這是在……提出約會邀請嗎?」溫潤的聲音提出了早已知道答案的疑問,將剩餘的咖啡飲盡後站起身。「那麼……我想去馬戲團。」
「啊?」路易似乎對於這個選項有些不解,「那裡,妳不是昨天才去過?」
「因為,想跟路易一起。」昨天的結局實在不怎麼美好,加上她其實想找個地方小睡一下,而太過公開場合的咖啡店並非在她的選擇當中。
「那,那好吧……」路易嘗試性伸出的手仍因不太習慣而有些微顫,月鳶將掌心覆上後,兩人一同離開咖啡店。
而此時她用另一隻手將手機拿出,俐落的按著按鍵。
「嗯?月鳶你在發訊息給誰?」
「嘉明。」
「為,為什麼?!」路易的反應卻是超乎她所想像的大,「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等等……你們昨天還在一起……」
「你在亂想什麼啦。」月鳶拍了一下對方的頭,語氣似乎有些無奈,嘴角卻是笑著的。「你忘了洛彌用我的名義寫給你的信了嗎?所以相對來說……」
「妳也用了洛彌的名字寫了一封信給嘉明?」真不塊是路易,腦子還是一如往常動得很快。
月鳶在內心讚嘆著。
「是啊,想來想去,誤會還是得澄清一下才行。」
兩人的身影並行著,往馬戲團的方向慢慢前進。
「那為什麼不是團長……?洛彌終於確定了?」
「不。」月鳶收起手機,看向路易的眼神中有些沉重。「洛彌一開始本來就是因為我所以才實施這個相對計畫的,比起『給團長的情書』,『嘉明的粉絲信』後續的解釋相對容易許多,如此而已。」
「妳們啊……」面對路易一臉〝被妳們打敗了〞的表情,月鳶也只是聳了聳肩。
她倒是非常感謝洛彌,要不是因為這次……她跟路易永遠不會走在一起。
所以這次,換她想來幫點忙了。

「原來那封信是月鳶妳寫的啊。」
「嗯,不好意思。」
兩人跟嘉明約在他放道具的房間,月鳶在解釋事情緣由後,最後道了個歉。「不過那天我所說的話,都是洛彌的真心話。」
「我知道,只是我也還在想……」
「嘉明你是不是沒有認真思考過跟洛彌與團長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在一旁的路易小聲的吐嘈著。
「沒辦法啊,之前的心力都放在表演跟找哥哥這些事了。」嘉明被吐嘈的有些無辜,感情這種事情,太難比輸贏了。「哥哥是很重要的人,洛彌也跟我有著不少的羈絆……這要怎麼比啊?」
「這我可沒辦法,只能等洛彌自己想清楚。」路易聳肩,拉著月鳶的手倒是從頭到尾都沒放開,嘉明雖然注意到了,卻沒因而多問。
「那麼嘉明,那封信可以還給我嗎?」月鳶想要拿回那封信的理由很簡單,為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雖然可能性很低,但如果被翼先生看到的話……
就像化學藥劑混合般,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因此發生什麼事。
「啊……可以啊。既然那不是洛彌自己寫的,放在我這也沒什麼用。」嘉明從自己的隨身背包中拿出資料夾翻找著。
「嘉明你……還隨身攜帶著洛彌的信嗎?」
「因為我還沒想清楚,想說一直放在身邊比較不會忘記……」拿出塞在裡頭紙張翻找的嘉明此時發出了驚呼聲:「咦?」
「怎麼了?」
「那封信,不見了……」
「「什麼?!」」

月鳶的擔憂終究是成真了

「……看來,來不及了。」

她面有難色的拿起夾在白紙當中的淡藍信封,路易一見也臉色鐵青。
「這不是……團……嗚!」
「噓!」
捂住差點爆出翼先生名號的路易,月鳶將預告函藏在懷中,轉而跟嘉明說道:「嘉明你不用找了,我大概知道在哪裡,等找到再跟你說喔~」
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便連忙拉著路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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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步走在街道上,難得的並沒有直接抄自己專屬的小路回去
夜風輕拂,涼意略微帶走了些焦慮
「哈啊……慢性傷害嘛……」
一個人又沒事情的時候總會胡思亂想,想起了路易那句話,洛彌又開始思考起自己與兄弟倆的關係
一直以來,自己總是有意無意的逃避著這方面的問題,不管是銀翼對自己的示好還是自己對嘉明的心意,她都不願深思
「啊啊啊——明明感情這種事情意氣用事一點就可以決定了,為什麼我總是這麼理智的在思考啊……」
有些自我厭惡的揉了揉臉,抬頭看了看天空,烏雲密佈,沒有月亮
拿出手機看了看,差不多是晚餐時間
「……算了,回去就說是繞路把晚餐給解決了吧……」
「這樣三餐不正常,就算妳是史萊姆身體也會出問題是吧?」
「反正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回應到一半,洛彌察覺了什麼,臉色有些發青的朝聲音來源看去——
——銀翼他笑得溫柔,手上正拿著月鳶那寫滿兩面的,給嘉明的情書

「妳可以稍微的,告訴我這封信是怎麼一回事嗎?」
銀翼的笑沒有溫度,洛彌有些害怕,拳頭緊握又放開,重複了數次才壓抑住想逃走的衝動
現在不能逃、不能逃、不能……
「呃……那、那只是個小小的遊戲……」
「嗯,遊戲?那這上面寫了起碼十幾個國家表達愛意的方式又是怎麼一回事?」
「握操月鳶到底都寫了些什麼啊!」
忍不住爆了粗口,銀翼愣了下,看來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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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月鳶……等等啦!!」被月鳶往他的休息室拉著走的路易,使出一點力拉住自顧自向前的少女。
「完蛋了啦……」停在門口的月鳶一臉大事不妙的表情,跟路易之前對她沉穩的形象似乎有所差別。
「……是因為妳願意在我面前展露真實了嗎?」
「你說什麼?」沒有專注於路易的低喃,月鳶提問著內容。
「呃,不,沒……沒事。」路易揮了揮手試圖轉移話題。「剛剛那是,團長的預告函沒錯吧?」
「不會錯的。」兩人走進路易的休息室後,月鳶拿出方才藏起的淡藍卡片,上頭只寫了〝我將前來拜領〞。「我不確定翼先生的貓是叼著預告函,拿錯了我給嘉明的信,還是團長刻意為之……」
「不管是哪種,總之那封信現在在團長那裡?!月鳶妳裡頭寫了什麼?」路易激動的按著她的肩,
「一些粉絲的喜愛之情、對於嘉明的執著、想一直繼續看著他的心意,我沒有明確寫出愛或喜歡……」被緊按住的肩膀有些吃疼,道出答案的月鳶掰開對方的雙手後,淡淡的道著:「我也知道他們三個的複雜關係,所以……」
他以為她不會怕嗎?既想替洛彌傳達出她的心意,又不敢擅自破壞三人的平衡。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傷……」自知自己有些失控的路易看著月鳶的背影,紫紅的瞳中滿是歉意。
「嗯,我知道,因為這點我跟你是一樣的。」
月鳶回以一抹不在意的淡笑,緊握著手機,發展成這個地步,她已經無法干涉了,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才對……應該還有……

「不過如果那封信被翼先生看到的話,大概會覺得被各國的情話沐浴一番吧……」雖然是很隱晦的表達就是了……等等,如果能夠跟翼先生解釋的話……
她打開了手機,快速鍵入〝跟洛彌有關的信件是個誤會,而後再與先生賠罪,若您不知情,願來日再做解釋〞的訊息後,發了出去。
不管信到底在不在翼先生手中,總之這段話應該可以達到她所要的,效果……吧……
「啥?!」路易一臉驚訝的看著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發出驚人發言的月鳶,原本想繼續問個詳細,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月鳶?」

「月鳶?!咦……」急忙走近一看,路易看見的是失去意識的少女,手裡還拿著屏幕未關的手機。「這樣也能睡……真是的。」將手撫在月鳶的頭上,路易哭笑不得的將少女移到他平常小憩用的床墊上,並蓋上涼被。
「至於團長跟洛彌那裡……嘛,稍微回去看下情況好了。」不經意看到月鳶手機中的訊息內容,仍是有些放心不下的路易,將一切安頓好之後,便打算啟程前往怪盜團的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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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短暫的
「啊那個……總之,就是,大概,這樣啦……」
斷斷續續的把前因後果告訴銀翼,洛彌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我不知道她在信裡寫了什麼,她也不知道我在信裡寫了啥,所以……」
乾笑了幾聲,洛彌又往後退了兩步
銀翼的氣色已經沒有剛開始那樣冰冷了
「……唉,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
“唰”一下,那封信就這麼消失,洛彌愣了下,這是不計較的意思嗎?
「嘛,時間正好,一起吃晚餐吧?」
面對銀翼對自己伸來的手,洛彌有些遲疑
自己是要答應呢,或者是,堅定自己的心意拒絕他,然後真的……
夢中的場景晃了晃,彷彿出現在眼前

「我到底,該怎麼抉擇……」

眼中的迷惘被銀翼看盡
「……在猶豫什麼呢?只是單純的,家人的邀約而已。」
「我……」
我不知道
過去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只有那青澀且悲劇收尾的國中戀愛經驗,在那之後現實她完全不敢去接觸戀愛相關的話題,僅僅是沉迷在被自己牢牢掌控的文字世界中,就算是真的喜歡上某個男孩子吧,也就是像兄弟死黨那般相處
面對莫名的穿越,即使沒有真實感,她也不怎麼在乎,因為已經與現實脫離太久
「洛彌小姐,又在困擾著什麼了嗎?」
「……團長、大人……」
呢喃夢語般,洛彌臉上罕見的收起了笑容,露出了底下那面無表情的迷惘
「……洛彌。」
銀翼試探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她沒有躲開,只是無神的回望著,像是在期待自己能給予她指引
「我不知道妳在猶豫什麼,害怕什麼……不過,和我相處時,可以拋下妳大腦裡那些多餘的思考嗎?」

眼前的她,彷彿又回到了一開始相遇時,那個沉默、令人摸不透的實驗品N27

「吶,洛彌,又夢到什麼了嗎?」


「……銀翼,我……」
有些訝異她突然這樣喊自己的名字,不過銀翼並沒有多說,只是繼續等她說下去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了。不管是洛彌,或是我……」
洛彌……或者說直稱為少女說不定好些,她繼續說著
「很訝異嗎?銀翼先生,對於洛彌其實有多重人格這件事。」
「稍微有察覺到,不過我一直認為那只是正常的情緒變化……」
她眨了下眼
「是的,洛彌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她覺得“我”只不過是心情不好的她……不過那不是重點。」
她的表情有些凝重
「吶,銀翼,你對洛彌到底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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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一片寂靜中清醒,月鳶發現這裡並不是自宅房間,而是馬戲團中,路易的休息室。
「啊,我好像不小心睡著了……」大概是經過一連串心情起伏之後,倦意便一湧而上的緣故。
環顧四周,她並沒有發現房間主人的身影,而她的疑問從在桌上發現的紙條中得到了解答。
「『我回去一趟,妳就去找嘉明吃飯吧。』什麼啊……」
那是他們之間的感情事,外人能幫的本來就有限,雖然月鳶沒有表達意見的權利,但其實她挺佩服他們三個能夠維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這麼久。
再度打擾了嘉明,她才知道路易在離開前似乎請對方幫自己留了晚餐,對於對方見團長+朋友忘女友的行為,在內心嘆了第N次氣。
「那個,所以那封信後來找到了嗎?」
「啊……那已經沒事了,抱歉嘉明,我沒想到後續會這麼麻煩。」邊吃著簡單的三明治配上果汁,月鳶打算含糊的帶過其他資訊。
「沒什麼,我沒有覺得困擾的。」嘉明抬了抬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想叫少女不要再道歉了。「嗯?」
「怎麼了?」嚥下最後一口食物後,月鳶疑惑的看著盯著自己的嘉明,隨即抹了抹唇,食物沾到了嗎……?
「月鳶妳……有戴變色隱眼之類的嗎?」
「啊……?我沒有這種東西喔?」
「是嗎……那應該是我看錯了,沒事沒事。」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嘉明看來是覺得自己眼花了。

告別了嘉明之後,婉拒了對方的送行,月鳶離開了馬戲團,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別開玩笑了,變色鏡片什麼的……」她笑著,笑得燦爛,卻又有一絲苦澀。
走進自己租的套房,將武士刀放在一旁後,月鳶攤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微睜著眼看著靜中的自己。
酒紅的雙瞳中閃過的暗黑,她並沒有忽略。
「果然不可以太過幸福,對吧……」
因為太幸福的話,就會有災禍到來啊……
如此一來,她明天還真的得去買酒紅色的變色美瞳了。
然後是例行的便利商店打工,跟晚上臨時為了情報而兼職的飯店警衛……
對了,還要抽空跟洛彌說一下嘉明已經知道信的事情了。
月鳶在腦中盤算著明日的計畫,邊望著一旁窗外的靜謐夜空。
「路易……」
她好像,快要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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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洛彌,對於你的溫柔,感到很疑惑。」
紫色的眼睛半眯
「明明很喜歡嘉明……可是,你給予的溫柔和保護,我分不清楚是“家人”或是“愛人”。」

「銀翼,洛彌她很害怕,害怕傷害到你,還有嘉明……正因為都是最喜歡的人,她一直在糾結,糾結著自己到底是喜歡誰……」

 

「……不曉得你能不能聽得懂就是了。」
她苦笑
「這幾天的惡夢,連我都被逼出來了。一次一次的夢到要在你們倆間選擇……」
銀翼看著眼前的她,難得的口拙了
「洛彌……」
「只要一個回答,就好。不管是要全力追求她還是單純家人的關心與保護。洛彌與我,只是想知道這個。」

「我……」
一直以來的關心與付出是因為喜歡嗎?
被這麼一說,回憶起過去,給予她的關心似乎比對其他團員多了那麼一些,總是說著要竊走史萊姆的心,卻忘記了感情這種事並沒有這麼單純

「喜歡可以很多人,但是心,只有一顆。」
伸手撫上自己胸口,她呢喃道
「很久很久以前,這顆心受過一次重創,之後,再也不敢隨意給出去。因為不知道若是再一次受傷,還能不能恢復。」
「……洛彌。對不起,讓妳困擾了。」
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強硬的不容拒絕,而另一個人格的她並沒有掙扎
「翼……?」
「我……我會好好和“洛彌”說的,妳可以讓我任性一次嗎?就這一次……」
倚在她肩頸處,就像之前她差點消失又回來時一樣
“洛彌”只是伸手回抱,像是哄孩子一般的拍了拍他
「……團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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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是一前一後回到據點的
並沒有多說什麼,洛彌逕自回到自己房間,銀翼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比他們稍早回到據點的路易腦袋有些轉不過來,默默收回了原本想跟歸來的兩人打招呼的手,看著似乎沒注意到他的洛彌離開自己的視線,只好將注意力放在另一個人身上。
所以說……這種沉重的氣氛到底是怎麼回事?
「翼。」
他用了私下常用的稱呼喚著自家團長,試圖將其拉回現實。
「信的事情沒有解決嗎?」

「……啊,什麼信?」
聽到路易這麼說,銀翼有些後知後覺,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那封執筆月鳶囑名洛彌的情書
「月鳶小姐的文筆不錯,很用心呢。」

「你果然也知道了……」
一開始對方的疑惑差點讓路易以為自己與月鳶方才的推測是多心了,看來東西果然在他那裡。
「既然知道那是月鳶寫的,你又在思考著什麼?」
方才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但細細揣測還是能看出並非普通的吵架而已。

銀翼只是回以一抹笑,那抹笑容似乎與平常不同,感覺……就像是戴上了面具一樣

「嘖……不要對我露出這種表情!翼!」
對於自己所重視的人,路易最受不了翼這種看起來又要獨自承擔一切的表情。
「我們都認識多久了?你連我都不肯相信了嗎?!」
難得有些失常的拉著自己最為憧憬之人的衣領,語氣中帶有淺而易見的憤怒。

他沉默了幾秒

「……我好像在無意間,傷害了她。」
眼神飄向洛彌房間的方向,銀翼的眼神有些沉重
「我已經有些搞不懂自己對她到底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感情了……」
他苦笑,他也只能苦笑,感情這種事情若是這麼容易就可以與他人分擔,也許洛彌就不會如同現在這樣,為情所困至於出現另一個人格

「說了會給洛彌一個答案……但是心裡卻沒個底啊。」
伸手揉了揉額邊,嘴角掛著的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優柔寡斷,銀翼輕輕拍開了路易揪住自己衣領的手
「其實很明顯,從稱呼就可以感覺得出來,比起我,她更傾向於和嘉明在一起。」

「……」
路易紫紅色的眼瞳滿溢著驚訝,一瞬間卻難以對翼說出任何安慰的話語。
「你跟洛彌,還有嘉明,這三條感情線已經維持住一段微妙的平衡太久了。」
他早該想到的,對著洛彌說著這對翼與嘉明是慢性傷害的同時,也傷到了還沒認清感情的洛彌本人。
「……而感情這種事情,不是能夠簡單分類的。」
要是能夠輕易的辨認出是哪種喜歡、甚至是愛情,他們三個就不會搞成今天這個樣子了吧。

「喜歡有分很多種,保護慾、朋友、家人、憧憬……但如果是戀人的喜歡,會覺得對方是你的『特別的人』,你會一直看著、想著,然後執著著。洛彌是因為翼你的溫柔而感到迷惘的,因為她感受到你對她的『特別關注』。」

 

「也許就是這樣的“關注”給了她太多壓力,讓她想要遠離我吧……」

 

「某方面而言我們很像啊,總是想把事情一個人擔著。」
銀藍色的眼沉了沉,望著自己的掌心,彷彿還殘留著不久前抱住她的觸感和溫度
「也許是因為她和以前遇到的女孩子有著特別不同之處?想著要如何讓她和那些小姐們一樣露出笑容,卻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心遞到她面前。」

「我很想要回答她,我也一樣不知道啊……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愛或是單純想守護她的喜歡。」

 

「以我的角度來看,你對她的關注是比其他人還要更加多很多。」
皺著眉看著笑得比哭還難看的翼,此時路易並不想相信他的直覺。
除了家人跟團員的感情,那些頻繁的次數意味著什麼。
「然後翼,我現在是在問你,而不是洛彌的想法。」翼的壞習慣她再清楚不過,就是會先理解他人想法後再採取行動,才會忽略他自己內心的聲音。「你到底想緊抓著她,守護著她,讓她認為你是『最重要的人』,並有自信靠你的力量讓她露出笑容,還是你能放手,接受她跟其他在一起?」
這兩個……雖然他不知道嘉明是怎麼想的,但是翼跟洛彌根本是一個樣。
「等到釐清你的想法之後,再做取捨也不遲。」

「我的、想法嗎……」
洛彌……不、“她”也是這麼問自己的,只是想要一個答案,想要知道自己在付出那些溫柔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答案再清楚不過了,但有個感覺阻止著它
「我……」
喜歡她,深深的喜歡著她,喜歡到想理解她的一切,想待在她的身邊
即使多數的結果換來的是心靈上更遙遠的距離

「看來你已經得到答案啦。」
方才的迷惑已經煙消雲散,路易從翼的眼神當中看見的是餘下的淡淡憂傷。
翼果然如自己所想,將其認定為獨一無二的喜歡了。
「雖然這次的『案件』只能由團長你一個人出馬解決,但無論你決定給洛彌什麼『答案』,或是做出什麼決定,別忘了你還有我們可以靠!」
雖說旁觀者清,然路易看著他們三個這麼久,亦無法猜測最後的結局會是如何。
或許最終還是會有人受傷,或是其中一方的心意無法得到回應。
他只希望能盡力陪在他所在乎的家人們身邊度過這一切。
無論是翼,抑或是洛彌跟嘉明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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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洛彌沉沉的睡著
「洛彌,成為我身邊最佳的助手,好嗎?」
嘉明的笑容一樣是那麼的帥氣、聲音如此溫柔,一如既往的讓她沉醉
「我說過了,我已經決定要好好的守護妳……絕不允許組織再把妳搶走。」
銀翼望著自己的眼神堅定,向自己伸出手時是那樣的堅決
(妳只能選擇一邊……)
誰的聲音?她認不出來
每一天每一天都做著同一個夢,這次卻是異常的真實
舉起了右手緩緩的往他倆靠過去……她必須做出抉擇

「……,…………。」
聽不到自己說了些什麼
沉重的倦意襲來,明明是在夢中——
「……!」「……!」
反射性的向前抓住了其中一人的手,然後拖著他一起墜入了意識的深淵……

「——!」
後背被冷汗浸濕,張口,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洛彌只覺自己像是要融入黑暗之中……再也不能回頭
「翼……嘉明……」
都是很重要的人,都是很喜歡的人,選擇……
夢裡她到底抓住了誰的手?

 

張著眼睛看著窗外,直到天色微亮,洛彌才發現自己在醒來之後,再也睡不著
也許是害怕再面對那個夢境吧
沉思之中那個答案慢慢明顯起來,下床,看著桌上馬戲團的宣傳海報,指尖有些眷戀的撫著上面嘉明的臉,隨後將之珍惜的收了起來,雙眼中不見迷茫
「……我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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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翼敲了敲洛彌房門,沒有回應
轉動了下門把,意外的並沒有鎖
桌子上放著一張字條
“回來之後,給你答案。”
旁邊垃圾桶還多了好幾團紙球,攤開來看,都是差不多的意思,其中一張寫著“我去馬戲團一趟,很快回來!”
「……洛彌她,選擇的是嘉明嗎……?」
「不、我不這麼覺得……」
看了看似乎乾淨多了的房間,路易看著原本雜亂的桌子旁,上面的海報都不見了
「……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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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臟急劇的跳動著,洛彌站在馬戲團外,雙拳緊握又放開
「……必、必須說清楚……」
不然的話,對自己、對他們而言,都是傷害

「嗯?嘉明不在哦。」
「欸?!那,那麻衣姐姐知道他去哪了嗎?有些事情……想當面和他說清楚。」
麻衣側頭想了下
「或許只是隨意走走吧,看他沒有帶上什麼東西,也許很快就回來了。」
看著洛彌有些著急的模樣,她忍不住問了句
「如果真的這麼急,不如傳通訊息給他或是打個電話?」
「啊!對哦!……不過我太急著出來忘記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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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噴水池旁,嘉明隨意的撒著飼料喂鴿子
沒有練習、沒有看電影,就僅僅只是想讓思緒放空,什麼也不做
那一天那封信,還有洛彌有些落荒而逃似的背影
她的眼睛很乾淨,看著自己表演時的目光,只有單純的驚艷和仰慕。與某些粉絲傾慕的目光不一樣,這點他還是分得出來的
只是……月鳶那天說的話……是真的嗎?自己的感覺一直以來都是錯的?

 

人來人往
少女的腳步有些急促,看著在遠處的嘉明,突然又猶豫了起來
……她說得出口嗎?能把想法完整的傳達過去嗎?
褐色的短髮在陽光下閃耀,周圍其他的人都遮擋不了這對她而言美麗的景色
「嘉明哥哥……」
「嘉明……嘉明……嘉明呀哈哈哈——」
穿著純白色小洋裝的少女不知從何處出現,手中菜刀閃著冰冷的光芒
聽到聲音的嘉明轉頭,少女已經近在咫尺——
有個人影毫無猶豫的擋下那刀
「——洛彌?!」
菜刀深深捅進左胸口,深紅色的液體流了出來……
「……痛死了……我明明只是想認清感情而已為什麼……有夠麻煩。」
嘴角溢出紅色的什麼,洛彌口齒不清的說著,雙手死死抓著想傷害嘉明的少女
「為什麼、為什麼呢?我是這麼得喜歡他為什麼妳要阻止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菜刀拔出來,又狠狠朝肩膀砍了一刀
「嘶——妳給我安份點啊!」
膝蓋狠狠頂了她的腹部,在少女疼得彎腰的同時手刀一擊朝後頸劈下
「洛彌!妳沒事吧!」
「噗咳,她、她下手有點重……」
直到少女倒在地上確定昏迷過去了,嘉明才敢上前關心,看著那些類似於人類血液的液體不斷的從“傷口”流出,染紅了少女的洋裝,也染紅了她身上的T恤
上前扶住了有些不穩的洛彌,周圍的混亂讓大腦嗡嗡作響——
接下來、接下來該怎麼做?
洛彌是史萊姆這件事不能被發現,可是普通人被這樣深深砍了兩刀不死也該重傷不可能活蹦亂跳,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到底該怎麼做——
「……對不起,嘉明哥哥……」
洛彌的聲音很小,不過他聽到了……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嘉明聲音都是顫抖起來,洛彌死撐著不讓自己昏過去
「走……」
「走……走去哪?救護車很快就來了不該移動……」
感覺到他撐著自己的手抖得厲害,洛彌撇撇嘴,一爪撕裂了他身上的襯衫給自己胸口略微包紮了下
「這樣應該可以撐一下……趕緊走吧,咳,趁現在是最混亂的時候……」
「啊……知、知道了。」
隨著混亂的人潮奔逃,洛彌拉著嘉明的手抄小路、攀牆,很快就回到了馬戲團附近
在看到路易和銀翼的身影後,懸著的心一放,手一鬆
「洛彌——!」

=================================================

「……嗚嗚嗚嗚嗚……」
半眯著眼自床上醒來……怎麼自己自從到了這世界之後擋刀昏倒的次數變多了啊混蛋!不過那不是重點……她的話還沒跟嘉明說……
坐起身來,左邊是銀翼右邊是嘉明……
「……」「……」「……」

「「洛彌……」」
兄弟倆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互相看著對方
「呃……」
被兩雙眼睛盯著看,想說的話又說不出來了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
可惡啊她剛剛是想說什麼來著……
習慣性的想要揉揉臉提神,一動,才發現自己的手分別被兩人握住

「……呃,那個……我……」
看了看左手又看了看右手,再抬頭分別看了下兩位,洛彌有些不知所措
「……洛彌,我有些話,想跟妳說……」
銀翼率先開口了,感覺到握住左手的力量略為變大了些
嘉明聽到,有些慌亂
「我……我是不是該先離開一下……」
「啊……我,嘉明哥哥!」
看嘉明要走,洛彌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的喊了
「對不起!我……」
嘉明離開的動作頓了下
「……我想要,成為你永遠的腦粉,支持著你。不過……」

左手稍微動了動,輕輕回握住銀翼的手
「……不過,我……」
「只想成為一個單純的fans ,是吧?」
嘉明溫柔的笑了,原本握著洛彌的手轉而揉了揉她的頭髮
「看來我的感覺並沒有錯。」
洛彌愣愣的看著他,剩下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那麼,兩位慢聊。」


走出了房間外,夜風有些涼意
「決定鬆手了?」
「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緊握。」
嘉明整了整衣領,碧綠色的眼半眯
「我跟她,差些是朋友,最多就是兄妹一樣的關係了。」
路易自暗處走出
「沒打算給自己爭取機會?」

「沒有特別想要得到的,又何來爭取一事?」
嘉明自認已經想得夠深,但答案並無更多。
「看來路易你也知道哥哥跟洛彌的事呢。說來諷刺,看似當事人的我,卻完全不知情。」
自月鳶的提點開始,到今天他才確確實實發現,洛彌對自己的支持,及哥哥對洛彌……
「不能這樣說……這只代表你對洛彌並沒有任何獨佔或是其他特殊的想法。」
也就是說,其中並沒有〝戀人的喜歡〞。
當實際遇到時,果然被餘下那一方的定位都會很尷尬啊……路易的表情帶有明顯的苦惱。
因為去除掉特別的喜歡後,他們三個之間還是有羈絆深厚的兄弟、表演者與粉絲、救命恩人、家人等很多關係,距離與界線都太難掌控了。
「如果哥哥能跟洛彌在一起的話……也好。」
「但你的表情,並不是這樣說。」
「我句句屬實。」他勾起一抹笑,笑得淡然。「頂多會……有些寂寞吧。」
一直崇拜著的哥哥、跟如同妹妹般疼愛的洛彌。
「若他們能幸福,就好了呢。」
「你也一定會找到幸福的,就算你是偶爾很弱又冒失又愛哭的嘉明。」
「……呵,我哪有很愛哭,看恐怖電影時哭的明明是路易你。」
「那,那是因為我不喜歡受到心靈的刺激!!」
被路易的反駁讓嘉明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他抬頭看著天上的星光點點,夜空隱沒了他大半表情。
他已經長大了,不會輕易哭泣。
因為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不能夠,再依賴哥哥跟洛彌了呢。
我也要,儘早堅強才行。

=================================================

——直到關門聲響起,洛彌才稍稍回神
等等等等等,所以現在她跟銀翼獨處?!
如果是過去,對她而言大概就跟大學住宿舍來了不熟的同學找室友什麼的心態呼嚨過去,可是可是可是——!
「……那麼,輪到我說了是吧?洛彌。」
銀翼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得她全身無力……好吧,應該是怕得全身脫力
過去團長大人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之後都會發生什麼不太妙的事情啊啊啊——

「我就這麼讓妳害怕?明明剛才說了那些……」
好看的眉微微皺起,那模樣像是承受了什麼千古冤罪一般,洛彌很用力的搖搖頭,嘴唇卻是緊閉著一個字都不吐
但是她沒有把手從他的手心抽離
「我喜歡妳,洛彌,非常、非常的喜歡。」
那雙銀藍色的眼眸彷彿要將那句話深深刻印到她的心上,洛彌看著銀翼如此認真,一時晃了神

「雖然已經再清楚不過了……我可以聽妳的回答嗎?」
說完他微笑著看著還沒回過神的洛彌,嘴一張一合的,像是金魚,有些逗趣
「啊……呃……我……我我我……」
腦袋一片空白,許久才組織起些許的隻字片語
「我……真的,可以嗎?」
過去種種浮上心頭,每一次被調戲或者是親近她都下意識的抗拒著,認為自己不配
銀翼這樣帥氣的人,身邊站的不應該是我……
對於團長那些不一樣的關心,在心底不斷的否認著,信上說要竊走自己的心,也當作是玩笑話
一度認為,如果自己模仿沙織姐那樣表現出迷戀團長的樣子,那他是不是就不會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了?

「……」
眼淚突然如同潰堤一般流出,洛彌愣了愣,舉起右手努力擦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淚水
銀翼也有些被嚇到了,伸向她的手轉而為她擦去眼淚
「怎、怎麼了?」

「……握、我也……喜翻……我……嗚哇啊啊啊——」
放棄了其他的思考直接撞上銀翼肩頭大哭起來,釋放出累積了許久的情緒
太過於幸福,幸福到哭出來
她沒有想過自己有天真的能體會到這種感覺

「……嗯。」
環抱住洛彌,在她背上輕拍像是哄孩子似的,任由她把眼淚擦在自己身上
右手緊緊扣著她的左手

「我不會再放手了,洛彌。這一次,絕對不會……」

 

直到最後,洛彌害羞到變成了一團黑色黏液被銀翼抱著走出來的
「……談完了?」
「嗯,只是她在這方面容忍的恥度意外的低……說沒幾句就自己變成這樣子不敢看我了。」
大小約莫是小型犬的史萊姆抖了抖,又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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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據點後她竄回自己房間,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筆電
“……那雙眼中是無盡的眷戀。看著被怪盜帶走的魔術師,助手壓著少爺,義無反顧的按下了引爆炸彈的按鈕——”
碼文碼到一半,聽到了開門聲,洛彌回頭,是銀翼端著飲料過來
「哭那麼慘,口也渴了吧?」
「唔,是有點。」
稍稍給桌面清出一點空間,等他放好飲料拉過一張椅子坐到自己身旁,洛彌很不客氣的直接倚靠在上
對於她這樣不設防的撒嬌,銀翼臉上只有寵溺的笑容
「……我好像沒有說完對不對。」
「的確是。」
「我……很喜歡很喜歡翼,真的……可以把心交給你嗎?」
語氣之中還是有些害怕,她低頭啜飲杯中紅茶,不敢抬頭看
「如果妳會怕,我以我的心做抵押品。願意將心交給我了嗎?」
洛彌聞言,沒有說話,只是向後靠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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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們在一起了吧?」又是熟悉的咖啡店,喝著相同味道的焦糖拿鐵,月鳶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面的洛彌,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妳跟翼先生。」
距離交換送信後又過了幾天,路易在與自己聊天無意間提到的〝洛彌跟團長在一起了〞的爆炸性資訊後,便自主發起這次的人女子會,想加以確認一番。
雖然那天的情況,她大多已經從路易那裡打聽來了。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問本人比較有趣嘛~
月鳶看著低頭攪拌杯中液體的洛彌,在內心偷偷笑著。

感覺血液都往臉上衝,現在的她如果變回史萊姆的樣子,肯定是一隻暗紅色的麻糬樣……
「……唔唔唔……在、在一起是在一起了啦……」
那天一夜思考,最後在心底清晰的人影,是銀翼
對嘉明的憧憬什麼的,只是單純對偶像的崇拜而已,至於那場意外毫無猶豫衝上前擋刀什麼的……如果自己不是史萊姆,肯定會遲疑一下吧
「團長大人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啊……」
喝著最喜歡的紅茶拿鐵,洛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翼先生確實是個好人。」看著好友露出些許羞澀卻滿溢幸福的笑容,月鳶也因此為她而感到高興。
「恭喜妳想通了,經過重重障礙,終於可以毫無顧忌享受跟你的團長大人甜甜蜜蜜的生活啦!」
看到洛彌提到翼時沒有平時的從容,果然陷入戀愛漩渦的人都會跟平常不太一樣呢。
「真好呢……」唇邊留有著一抹呢喃,與入口的拿鐵一同吞回肚中。
如果說,自己正在被這個世界所排斥的話……
當初接受路易的心意,是否錯了呢?

「妳身上的力量波動……有些奇怪呢。」


發覺對面的人語氣有些奇怪,細細感覺,才發現了那與平時不太一樣的力量波動
洛彌眼睛半眯著看著月鳶,似是想看得更清楚些

「欸?啊……我忘了,洛彌原本也是觀測員呢,果然瞞不過妳。」
原本想笑著呼攏過去,月鳶卻在對上洛彌的眼神時把話吞了回去。
「不知道妳還記不記得世界的起源,有著球根的A世界。那是個只能在外頭待十分鐘的世界,原因其實是『世界的排斥作用』。」
她將酒紅色的美瞳拿下來後,原本的雙瞳混著一絲暗黑。「不是這個世界的肉體及靈魂,在時間抵達終點時會被排除掉,被世界的力量。」
嚴肅說完以上的訊息後,月鳶隨即又露出狀似輕鬆的笑容:「嘛,反正總是會有方法的啦,這裡並不像A世界只有10分鐘這麼短。」

「……嗯……」也只能這麼祈求了
歡快的氣氛一下子沉重了起來,洛彌默默喝著所剩不多的飲料,沒有再說下去
自己這種只有靈魂穿越的人都有可能一睡就回去,像月鳶這樣憑空在世界多出來的存在,不被排斥什麼的,她不信
這麼說來,她之前這樣胡搞瞎搞帶著銀翼穿越世界線什麼的,回來之後沒直接被世界和諧掉還真是萬幸……

「那這件事就當成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吧。」
重新讓自己的瞳色變為正常的酒紅之後,月鳶一提到路易便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連路易也……不可以說喔,這是女孩子之間的小秘密。」
她早就想過跟自己類似的洛彌會瞞不住,不過其他人應該不會刻意注意……應該吧。
到底是她比較快找到在這個世界留存的方法,還是生存的倒數計時鐘聲會響起,就得看她的腦子,跟她的情報了。
不過不管是哪個,她都希望自己能夠盡量給路易他所想要的一切。
那個……她最重要的人。

(也是啦,要是講了估計不止路易,團長大人也會暴走吧……)這麼想著,洛彌沉默不語


「欸不說這個沉重的話題啦!你們進展到哪步啦?牽手?擁抱?還是……」
漾著不正經的笑容,月鳶拿起筆,一臉她已經準備好要聽八卦的表情。

「咳咳咳咳咳……」
聽到月鳶這麼說,洛彌差點把胃裡的茶全噴回杯子裡
「只有牽手……跟、跟……」
後面越講越小聲,若不是這裡是半公開的場所,這個時候都已經融化縮進杯子裡了吧

「嗯嗯嗯……原來如此。」沒有人知道月鳶到底自動把洛彌後面的〝……〞代換成什麼,也完全沒有〝這是別人情侶之間的私密情報〞的自覺。她擒著一抹得意的笑,邊把剛剛聽到的紀錄在筆記本中。
「噗,好啦好啦不玩妳了。不過,洛彌比我想像中的還要不適應這些情侶的舉動呢。」
看到洛彌的臉似乎已經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一般,下一秒看來就會變成史萊姆躲到角落去,月鳶忍不住笑了幾聲。
「嘛……反正你們可以慢,慢,來,嘿嘿~」
然後她就有更多的資料了,關於自己的好友以及翼先生的。
明明現在應該有更重要的情報需要她去尋找,但偶爾看著朋友害羞兼放閃也是挺不錯的

「畢竟以前……太親密的接觸會被家人唸啊……他們只能接受牽手而已。」
說到這邊,她雙眼沉了沉,不過很快又釋然了
原本世界的她並不是死亡,只是“洛彌”分離出來留在這個世界,現在的「  」不知道過得如何呢……
甩了甩頭,現在她的家人是團長大人他們,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這麼保守啊。那就跟……籠中鳥,差不多吧?」
雖然跟洛彌不同,還在〝那個世界〞的月鳶是個什麼事都自己處理的人,畢竟若是鬧到一直看著她的那些元老那裡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雖然也因此養成了她擅於獲取及隱藏情報的個性。
「不過最重要的是把握當下,不是嗎?洛彌妳是,當然……我也是。」
或在她們在跨越了世界線後能夠相遇,也是一種註定,畢竟是〝類似的人〞嘛。

「其實從小說就可以看出來了啦……妳看看那個被復活的助手除了當怪盜的靠枕之外還有什麼特別的互動嗎?沒了嘛……」
說到這裡洛彌就有氣,天氣熱所以想往涼快的地方蹭她可以理解,只是團員們全把史萊姆狀態的自己當成冰涼的水枕頭靠,有沒有考慮被壓的人的心情啊!
雖然嚴格來說,史萊姆不是人……
「欸~只有靠枕?而且居然還不是助手靠怪盜而是相反?!」聽到洛彌的發言後她似乎有些不滿意的看著對方,像是故事的走向完全出乎於意料之外的讀者一般。
「只有靠著沒什麼樂趣啊……至少也要約個會、看電影、膝枕、看夕陽……之類的啊~」
在這部分莫名很有少女幻想的月鳶背景此時似乎充滿著妄想的閃光,興致勃勃的對著洛彌列點著情侶之間必做之事。(當然她把不純潔的自動〝……〞掉了,她可不想在這半公開的地方開黃腔)
但她卻只有在看著別的情侶才能夠如此從容不迫就是了。

「其實他們已經是很開明的家長啦,初戀對象的家長是直接禁止談戀愛的。」也因此造就了她不算太美好的回憶

「……現實就算了吧,那些看起來很夢幻的事情挪到現實裡可是崩壞到不行。」
跟店員多點了幾杯冰飲,洛彌又繼續說著
「電影的話跟嘉明哥一起看比較有趣,膝枕什麼的認真說起來那個視線角度不太好看,看夕陽……老實說吧,我會先無聊到睡著。」
手上的筆在筆記本上塗鴉了幾劃,靠著正在筆電打字的史萊姆身上喝茶看書的銀翼活靈活現的在上頭出現
「我現在最享受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時光了。雖然說團長大人偶爾會對我寫的小說內容有些意見啦……」

「看來洛彌不喜歡粉紅泡泡式的戀愛,而是憧憬細水長流呢。」
直接跳過熱戀情侶模式,而是老夫老妻狀態了啊……
雖然很想這樣吐嘈的月鳶,隨即一想:這樣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淡淡的戀情瀰漫在圖上的兩人之間,可謂不言而喻即能感受其中的溫馨。
「初戀嗎?我沒有見過家長的經驗呢……只有偷偷的開始,然後默默的結束。」連戀愛都是偷偷來,從某個角度而言她倒是挺可悲的。
雖然那都是過去式,她早已放下。
「意見?難不成又是想增加多一點助手跟怪盜互動的戲份嗎……翼先生也太認真了。」

「不不不,是對於助手依舊眷戀於魔術師的設定感到不滿……現實我人已經是他的了還不滿什麼啊。」
一手撐頰,洛彌無奈的說著,雖然說她可以理解那樣的心情啦……不過她都已經寫了好幾篇怪盜團限定的怪盜X助手了,主線劇情總不能突然轉變吧

「哇嗚,洛彌你剛說出了驚人發言……要是你跟翼先生這樣說,應該會看到難得不優雅的他……」
〝已經是他的人〞這種話,感覺就很有殺傷力。
「是啊是啊,如果這時候突然切換畫風應該會很奇怪,妳可以用剛剛的話想辦法說服他這是平行世界……之類的。」語尾的音調有些氣力不足,雖然說是這樣說,但如果知道誰是投射於小說的角色,以現任男友的身分好像也很難淡定……
可是以讀者的角度來說,又不希望洛彌高速完結這篇文……
於是月鳶在這個奇怪的點上不斷糾結著。

「嘛,不說我了,妳跟路易呢?」
「啊?啊哈哈哈……最近沒怎麼跟他見面……頂多傳訊息的次數變多了點而已……」
而且這其中的話題幾乎都繞在怪盜團或馬戲團成員之間,加上自己因為還沒想到解決排斥問題的方式,所以老實說他們自從那天以來坦白心意之後,完全沒有見過面。
想到這裡的月鳶只能乾笑著,結果發現輪到自己時也是挺矬的。

「還說我呢……」
正當享受著終於上來的冰淇淋紅茶時,手機震了一下
洛彌拿起來看了幾眼,隨後直接將之遞給月鳶


“洛彌……月鳶最近都不肯見我啊她是不是在躲我……”

「嘛,雖然說那個問題挺嚴重的,不過還是多少安撫下妳家的路易吧。」

「……」
彷彿是透過洛彌的手機看著另一個人般,月鳶垂下了睫,嘴角笑意輕於羽般虛無,苦澀卻有著柔和。
戀愛怎麼這麼難呢……
明明對洛彌跟翼先生的感情事就能侃侃而談,一想到自己的感情就覺得自己像個新手小白一樣,步步驚險。
「我知道了,我會……約他出來的。」並沒有擅自用洛彌的手機鍵入任何回覆,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機寫著簡單的邀約後送出,看著對方幾乎是立即的回覆中帶有著欣喜,月鳶則是半喜半憂。
她拿著手中的機體,喃喃著:「我開始害怕輸了,洛彌,我是不是很弱……」
如果她輸了會有什麼後果……此時投入越多感情,是否最後對方的傷害就會更深?
她不怕最終的結局,卻懼於那人因自己而受傷。

「就跟我一開始一樣呢。」
撐著臉頰回憶當時,因為不願意在這個世界留下任何羈絆或遺憾而想盡辦法逃離,最後還是被翼給留下了
「害怕是正常的,不過不拼一把,怎麼知道最後結局是不是如同自己所想那樣?」
與「   」見面時,她一度認為自己就要與怪盜團的大家永遠說再見了,那個她的一推卻戲劇性的將自己送回來
直到現在,還是無法理解
「不管如何,這問題不會因為妳的害怕就晚些到來甚至消失,我……我想我最多只能對妳說句“加油”了。」

「我們,果然很像啊。」不管是經歷、內心的徬徨,都有些許相似之處。
隨意的翻著筆記本,裡頭零零散散的紀錄著在這世界中各方面的資訊,那是她在這裡存在的軌跡。
「謝謝,妳的『加油』,我收到了。是啊……總得盡了全力之後,再來評斷結局也不遲。」洛彌的話語打醒了方才陷入鑽牛角尖的自己。
時限將至的未來太過未知,但若自己因此被命運所折服,她一定會後悔的。
「因為幸福就是要拼盡全力、歷經重重掙扎後,才會顯的甜美對吧?」
早已喝完的焦糖拿鐵已被換成冰涼的綜合果汁,她攪動著裡頭的果肉,眼神逐漸轉為堅定。
眼前的友人就是經過種種考驗後得到好結局的最佳例子。若時至今日的結果是由於努力以及註定好的奇蹟,那她自己也想創造一個。
並使出全力掌握住那份得來不易的幸福。
她的信念,僅此簡單。

 

--THE END


這算是一篇確定觀測員cp的文

說起來這內容其實寫沒幾天,幾乎都是在賴上的對話接龍,然後不知不覺就這麼多了......(汗

下一篇預計要解決觀測員月鳶被世界排斥的問題,至於多久會出就......不知道了

原本打算走嘉明線結果一不小心寫去銀翼線了.......還給嘉明發刀,啊哈、阿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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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羽炎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