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鎖囚

雙子寫多了，偶爾換換口味

這次是文壇小說家組！格雷亞姆是我第一個雙覺的王子（因為打了十三個想說早點覺醒省得佔包包⋯⋯）

感覺湊在一起會很有趣～雖然身邊有朋友堅持奇藤跟彌格，但我就喜歡這對嘛

「當我助手，我陪你收集靈感」

格雷亞姆這麼說著，語氣不容拒絕

藤目在夏洛特文學獎上與他相識，幾天前，在收集靈感的旅途上，順道拜訪密斯提里安

當時提到寫作上的瓶頸時，格雷亞姆一臉疑惑，大概是因為他從未遇過吧

（要不，陪我一起收集戀愛小說的靈感吧？）（滾！）

當時那斬釘截鐵的拒絕，彷彿還迴盪在耳邊

「怎麼突然改變心意了？」

輕笑著回應，藤目覺得理由不可能僅僅是遇到瓶頸這麼簡單

一手托頰，那副佔了他半張臉的眼鏡後方靈動的雙眼，閃著困擾的光芒

「這次想寫情殺案，可是怎麼寫都寫不出我想要的感覺，怎麼說呢⋯⋯就是犯人的動機我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指尖有節奏的敲著桌子

「我讀了很多戀愛小說，可是還是抓不到感覺⋯⋯這大概就是你說過的那個什麼⋯⋯」

「瓶頸」

啜口淡茶，藤目眼瞼半斂

「所以說，這跟助手有什麼關係？」

一疊草稿放到桌上，藤目面前

不發一語的閱讀完畢，不愧是天才小說家，犯案手法描寫細膩，但是⋯⋯

「助手喜歡上自己所跟隨的主人，因為不可能實現而痛苦得直接殺了主人⋯⋯」

喃喃唸著，眉頭漸漸皺起

「情感方面的描寫我真的不行啊⋯⋯」

喪氣的垂下肩膀，格雷亞姆難得露出了沮喪的模樣

「所以啦，希望你能把自己代入小說裡的助手，告訴我你的感覺，作為愛情小說家你的描述應該是很值得參考的」

藤目苦笑，真是個任性又大膽的小鬼

他的小說裡，助手跟主人都是男的啊⋯⋯

書房裡，只有藤目翻閱的書頁沙沙聲

沈浸在文字之海中，時間的流動有如靜止

「zzz⋯⋯」

輕微的鼾聲自一旁書桌傳來，是格雷亞姆趴在桌上睡著了

小心的湊近看著，眼下有著淡淡的黑眼圈，剛才大概是因為被眼鏡擋住而沒看見

「終究是個孩子呢⋯⋯看來你對這小說真的很用心」

回想了下小說內容，記得助手在主人累得睡倒在桌上時會給他蓋外套，免得人著涼

解下肩上外套輕輕蓋在格雷亞姆身上

他動了下，嘴裡藝語著不清不楚的話，又沈沈睡去

藤目嘴角，在不自覺時，悄悄上揚

書寫的沙沙聲鑽入耳中

「唔嗯⋯⋯」

「吵醒主人了？」

一種未曾聞過的墨水香在鼻尖環繞，格雷亞姆起身，揉揉眼，看到藤目手上拿著小本和鉛筆不知道在寫什麼

“刷拉”

外套掉落，ㄧ陣寒意襲來，格雷亞姆忍不住抖了一下

「主人請注意自己的身體」

撿起落到地上的外套重新披到格雷亞姆肩上，藤目微微笑著說

淡淡的墨水香和木頭特有的香味混雜著在鼻腔裡打轉，意外的他並不討厭，也許是習慣了？

把外套脫下還給藤目後起身伸了個懶腰，格雷亞姆斜眼瞄了一下

「主人有什麼吩咐嗎？」

「⋯⋯幫我弄點喝的過來吧，我渴了」

略微躬身後，藤目轉身離開

重新坐到桌前，筆尖在紙上飛快的書寫著⋯⋯

熱氣輕飄，泡了一壺茶後，藤目順便到廚房弄了盤小點心

「主人，茶泡好了」

格雷亞姆低頭奮筆疾書，似乎沒聽到

將茶和點心放在ㄧ旁，藤目悄悄觀察起「主人」工作的樣子

小說裡，助手在自白殺人過程時，提過他很喜歡主人認真工作時的模樣

嗯⋯⋯自己的小說裡，好像也提過類似的話？

不管怎樣，認真在寫小說的格雷亞姆，全身散發著與年紀相違的成熟感

怪不得有人說過「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氣」

「你笑什麼啊，助手藤目？」

不知何時，格雷亞姆已經站到他面前看著他

小小嘟嘴，微鼓起臉頰，像個鬧脾氣的孩子般

好可愛

手已經忍不住捏了捏他看起來軟軟的臉頰

「喂！你做什麼啦！」

藤目笑得燦爛，指尖繼續戳他的臉頰

「我說住手⋯⋯哇啊！」

掙扎的動作過大，格雷亞姆一個重心不穩往後倒去

藤目ㄧ把將人撈入懷裏，避免了桌上那高高書堆被撞倒的意外

ㄧ下栽入墨水味裡，心臟劇烈跳動彷彿要躍出胸口般

藤目的懷抱很溫暖

「沒事吧？主人」

那抹笑靨被無限放大，格雷亞姆瞪大雙眼，一時竟吐不出支字片語

藤目只當他嚇壞了，手掌輕拍他的背安撫著

過了好久好久⋯⋯當然，那只是格雷亞姆的錯覺，實際上從他跌倒到撞進藤目懷裏再分開，過不到十分鐘，放在一旁的茶都還沒涼

「別、別把我當孩子！」

離開藤目懷中，低頭，試圖用自己的髮絲遮掩住通紅的雙頰

之後格雷亞姆沒有再說話，連看一眼藤目都沒有

偶爾目光對上，就會馬上移開

「⋯⋯我在幹嘛啊⋯⋯」

ㄧ團團揉過的稿紙落在地上，格雷亞姆放下筆，揉揉自己的臉

藤目被他支開去其他地方了，書房回到了只有他一個人的情況

那股墨水味卻在身邊揮之不去

「唔⋯⋯我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主人，睡得好嗎？」

藤目帶著笑容，坐在床邊看著他

「？！」

「我回書房，看你又趴在桌上睡著了，就把你抱回房間，想說睡床上會比較舒服些⋯⋯」

摸索著戴上眼鏡，格雷亞姆搔首，好一陣子才抬頭看向藤目

「怎麼樣，有收集到靈感嗎？」

想了好久，才想到這麼一句話問出口

他愣了一下，隨後笑容再次綻放

「有，謝謝你，至於你要的感想，我寫好放你書房桌上了」

「嗯⋯⋯」

「是說，我明天要繼續旅程，得離開了」

心底落寞了一會兒，格雷亞姆抓著他衣角，許久才開口

「⋯⋯要再來找我，我會送你本完成品的」

溫暖的感覺自頭頂傳來

「我會的」

日子一天天在稿中度過

有了藤目的幫忙，格雷亞姆的小說進展順利

「⋯⋯瞳中映出的只有他的工作，多希望我有一天也能出現在裡頭⋯⋯」

指尖輕觸那本上柔和如他的字跡，彷彿可以感受他的感受

閉眼，他身上特有的墨水味又飄過鼻尖

那一天，藤目的新作品出來了，主題和之前一樣，是有關主僕的戀情

這一次，是悲劇結局

因為是同性間的愛，最後，其中一人被自己壓抑的情緒逼入瘋狂，殺死了他深愛著的他

「⋯⋯藤目」

闔上書，格雷亞姆半瞇眼，心，隱隱作痛

雖然不排除是從自己小說事件衍生出來的劇情，但是⋯⋯

再次拜訪密斯提里安，藤目輕步在街上

書店擺著格雷亞姆最新的小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竅，明明他已經說過會送一本給自己，還是踏入店裡買了一本

「⋯⋯明明知道這一切是不可能，我還是想要讓它成真」

因為看過草稿，大部分劇情還是雷同，直到結局------

「我，也是深愛著你」

讀到這裡，藤目眼睛因為訝異而瞪大

「如果你能早一點告訴我就好了⋯⋯我，也不用如此難受」

「明明知道是你動的手⋯⋯我還是恨不了你」

「⋯⋯來世，再見吧，主人」

「下一次，換我侍奉你了」

應該死亡的人活了下來，犯人卻因為謀殺主人之罪即將要上斷頭臺

結局雖然一樣，本質卻變了個樣

格雷亞姆坐在樹下，午後陽光熾熱，穿過葉間一樣狂傲

「這段戀情如同灑落林間的陽光，想抓在掌中卻什麼也沒有⋯⋯」

悶熱的天氣一如他的心情

閉眼，若有似無的風拂過，吹起他褐短髮絲

「格雷亞姆？」

睜眼，藤目站在不遠處

他滿頭是汗，還在喘氣，似乎是用跑的過來的

手中拿著自己最新的小說

「不是說過我會送你一本了⋯⋯」

小跑步到他身邊，突然被拉進他懷裏

那個讓自己日夜思念的墨水香濃濃圍繞在身旁

「藤目？」

「⋯⋯」

藤目張口想說什麼，卻又閉上將話吞回肚裏

手緩緩環上他的背抱住他

很熱，可是他捨不得放手

「⋯⋯我⋯⋯」

「我想你，藤目⋯⋯」

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胸膛順便擦去額上的汗，格雷亞姆像在撒嬌一樣

「⋯⋯我也，想你了⋯⋯」尤其在看了你的小說後

輕輕捏了下他的臉頰，這次沒有被撥開

有個大膽的想法閃現在腦中

唇輕貼上他的額頭

「⋯⋯！！！你做什麼啊！」

滿臉通紅，格雷亞姆摀著額頭急速後退

藤目的笑容看起來太欠打，而他也真的打下去了⋯⋯

樹蔭下，藤目抱著肚子，頭躺在格雷亞姆大腿上

「對、對不起⋯⋯」

「沒什麼，是我突兀了」

格雷亞姆輕輕摸著藤目的頭髮

風拂過，陽光似乎沒那麼烈了

「格雷亞姆，下次我們合作寫小說如何？」

瞇眼微笑，藤目輕聲說著

ㄧ陣沈默後，他點了點頭，嬌羞得似是答應愛人求婚的少女⋯⋯

「⋯⋯藤目，你再亂想些什麼？」

「什麼都沒有，親愛的主人」

「⋯⋯角色扮演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藤目拉過格雷亞姆的手放到唇邊輕吻

「如果可以，我想演ㄧ輩子」

「你這是變相的告白對吧？」

「不重要，你的回答呢？」

⋯

⋯⋯

⋯⋯⋯

「隨便你吧」